陈掌柜摇了摇头,他是老于历练的商人,心思灵透,话音入耳便已知这两人今日请他过来地用意。想了一想,说道:“三日后。我陈家商号最后一艘海船将会离杭去衢山暂避,现在船上还有两间货舱。十五张床位。如果两位有意,我便给两位都留下……”
两人大喜。等了半日,终于等到了这句话。齐齐离桌拜谢。
陈掌柜忙起身把两人扶起,正待说话。却见楼梯处一人脚步匆匆上了楼来,却是商号里的学徒。
那学徒上了楼,见了陈掌柜,便忙忙的把他请到一边,咬着耳朵嘀咕了几句。
陈掌柜听得瞪大了眼睛:大王要助守杭州?!
“怎么办?!怎么办?!”蔡嶷在府衙后院的花厅中打着转。他刚刚从城中虎翼军军营中回来,本想发些赏赐,激励下士气——杭州知州一向兼着浙西安抚使之职,视察军队也是本分——但去看了后,心中却彻底绝望。
那哪里叫兵!有做生意的,有种田的,有给人打杂地,甚至还有给浑家拉皮条的——从几个小校嘴里,蔡嶷把杭州驻军的底都摸透了——指望他们打仗,还不如指望母猪上树。
“大府!还是征发城中百姓,发给甲胄弓箭。城破便是一家皆死,不由他们不卖命。”蔡嶷的一个幕宾提议道。他方才也随着蔡嶷去军营走了一遭,对那些兵痞也是不敢再报任何信心,现在想来,还是找些老实听话平头百姓来的方便。
蔡嶷苦笑着摇头:“先生不知,杭州地武库也完了。没锈烂的刀枪只剩数百,弓弩也只有百多具。就算是征民入伍,也配不齐兵器,如何上得了阵。”
幕宾目瞪口呆,这般情形,杭州如何守得住。他看向蔡嶷,蔡嶷也正看着他,两人心里都在打着同一个主意,只是谁也不肯先开口。
大眼瞪小眼看了半天,蔡嶷扭过头去,故意看看左右,问道:“怎么不见刘先生?”他嘴里的刘先生,也是他的幕宾,是明州人,半年来为他奔走在杭州富商中间,给他弄到了不少孝敬。其人不但弄钱有一手,同时心计颇多,杭州城中搜捕明教教徒时,他出了不少主意。现在大难当头,蔡嶷便想征求一下他的意见。
“刘兄刚刚出去了。想来很快便会回来!”幕宾答道,话音刚落,一人便绕过照壁,向厅中走来。
“大府,苏兄!”刘先生远远叫道,“怎么巡视军营这么快就回来了?”他看了看两人的表情,又道:“可是大失所望?”
蔡嶷两人摇头,直叹着气。
刘先生笑道:“在下前几日便已说过,浙西兵制早已败坏,吃空饷能吃掉一半兵,在大宋也是排前面了。而剩下的一半,也是久未训练,大府就算搜遍杭州城中也别想找到几个合用的兵啊!”
苏姓幕宾跺脚道:“刘兄,现在还是自吹先见之明的时候吗?还不帮大府想想办法?!”
刘先生笑道:“办法我有,就只看大府究竟是想走还是想留!”
蔡嶷抬头问道:“先生此话何解?”
“大府要走很简单。贼军势大,官军难支,弃城而逃地官吏数不胜数。只要拼着日后去岭南住上三五年,大府现在就走其实也无妨。”刘先生压低声音,凑前道,“只要大府一句话,我今天便能为大府准备好船只。”
蔡嶷想了半天,决定不下,又问道:“那留呢?”
“那更简单,竖旗募兵就行!”
苏幕宾大摇其头:“武库空虚,无有军器!”
刘先生笑道:“只要有箭矢就够了。以杭州的城防战具,只要有万人,足以守上一月。城中地禁军厢军联同水军,汰弱留强可以得到四千堪用之兵,其余被淘汰的,他们兵器便可以留给招募来地新兵。”
“只怕新兵不堪驱使,上不得阵!”苏姓幕宾仍是摇头。他并不想对手太得意,也不顾前面自己说的话,出言反驳道。
“方腊地兵不也是百姓吗?不过是信了魔教罢了。他能用,我们也能用!而且,这城中还是有精兵的!”
蔡嶷一听,忙问:“在哪里?”
“东海!”刘先生道。
“东海?!”苏姓幕宾皱眉,“难道要大府向东海人借兵?这怎么可能!”
“万万不可,万万不可!”蔡嶷连连摇头,擅借外兵,这罪名他可当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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