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问它:“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不能这么做?从一出生起,我就是个怪物,明明什么都没做,却受尽了白眼,我为什么不能反过来报复这个世界?”
“可你们的悲剧也不是他们造成的!”
英树沉默下来。
是啊,不是他们造成的。
那是谁造成的呢?
老天吗?命运吗?父母吗?
他想起了那个永远微笑着面对他们,温柔又温暖,却在某个下午忽然跳楼自杀的妈妈。
那天下午,放学回家的他们看到了妈妈的尸体,和周围窃窃私语的人。
[她怎么自杀了?]
[受不了自己生的儿子是个怪物吧。]
[听说她的丈夫就是被她儿子咬死的,这是不是真的?]
[谁知道呢,等等,那以后谁来养那个怪物啊?]
村木大辅的手上还捧着路边摘的野花,那是他们兄弟特意给妈妈摘的。
之后,它发了狂,把那些嘲笑过他们,欺负过他们,对他们避如蛇蝎的人杀了个干干净净。
它和大辅是一对双胞胎,按理来说,它在母亲肚子里的时候就已经死了,但他还是活了下来,变成了蜷缩在哥哥胸膛里的一个怪物。
它一出生就吓死了产婆,父亲受不了畸形的孩子和周围的风言风语,抛下他们母子消失得无影无踪,再也没回来过,但好在母亲和哥哥是爱它的。
他们给它取了“英树”这个名字,教它说话,会关起门来逗它笑,有一次还带着它拍了照片,只是那些照片都太恐怖了,他们看着看着,就会变得笑不出来,于是最终只留下一张和哥哥的合影。
因为它的存在,妈妈和哥哥受尽了委屈,好吧,它其实不太清楚妈妈为了它承受了什么,但哥哥受过的苦,它一直很清楚。
因为他们是一体的。
邻居家的孩子们朝哥哥丢石头,骂他哥哥是怪物,学校里的孩子们干什么都不愿意带着哥哥,还把哥哥的书包扔进水里,连老师也不敢和哥哥多说两句话。
哥哥让它忍耐,它有时候忍不住,会替哥哥骂人,于是排挤和霸凌变得更加严重,所有对它的辱骂和恶意都尽数降临在了哥哥大辅身上。
它一直都知道自己是个阴暗的、恶心的、见不得光的东西,而世界上唯二对它好的人也因它的存在而饱受痛苦。
有它在,哥哥大辅就注定当不了正常人,既不能正常工作上学,也不能娶妻生子,他们只能藏在黑暗里,阴暗地活一辈子。
可是凭什么呢?
它憎恨所有活在阳光下的人,憎恨所有身体健全的人,憎恨所有拥有亲情、友情、爱情的人,它要把那些光明又健全的东西统统摧毁掉,所以它让他们自相残杀,它要所有人都变得和它一样阴暗、恶心、丑陋。
它做到了。
英树怪笑道:“那又怎么样呢,我就是喜欢折磨他们!那些生来健全,肆无忌惮嘲笑我们,朝我们丢石头的人,我就是要看他们丑态百出、看他们自相残杀,他们已经享受了我没有的健全人生,那他们当然也要感受我的痛苦。”
大年糕翻了个白眼,“能对着7岁小鬼喋喋不休倾吐心声,看得出来你真的没朋友了,小虫子。”
夏油杰小声道:“砂糖兽,你过一会儿再嘲讽,我还没把所有人都救出来呢!”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咒灵恰好把最后一个人——摄影师拖了出来。
没错,夏油杰的咒灵们悄悄绕后,搬开了废墟,把埋在里面的人挨个救了出来,因为夏油杰用咒灵垫了一下,他们并没有受更重的伤。
英树冷笑一声:“别努力了,小鬼们,你们已经出不去了!我在这里生活了28年,这里早就成为了我的一部分,你们无法在这里杀死我,也无法逃出生天。”
夏油杰皱着眉问他:“你真的要这么做吗?可你哥哥明明不同意你这样做吧!”
“啊,他擅作主张放你走了。他这个人就是这样,心太软,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知道吗?你刚刚之所以一推门就能进入7号楼,就是因为他发现你回来了,特意给你连通了两栋房子的。”
夏油杰抿了抿唇,“我知道。他并不想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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