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放假,隋知在市区一共呆了三天,这三天,她和谢徊寸步不离,就好像她把她的一部分寄托在他那里,只有跟他在一起,隋知才觉得自己是完整的。
窗外秋风起,古树清疏随风,偶尔会掉几片落叶,贴在窗上。
候鸟南迁,秋意正浓。
谢徊穿着墨蓝色家居服坐在客厅蒲团上,两腿微曲,让她坐在他腿上。
隋知后背紧贴谢徊结实的胸膛,将研磨成泥的香粉搓成芡实大小的香丸,每搓好一颗,都要举高放到他眼前,让他看一眼她搓得有多圆,才肯用炼蜜调制成香剂。
隋知脚掌贴着地面,脚尖蜷缩,脚背微弓,一点点匍匐,贴到男人的赤脚上。
她细白的脚踝外侧贴着他的内踝骨,谢徊喉咙滚了下:“嗯?”
隋知脚尖在他脚背上打转,像是犹豫,又像是撒娇:“这次,陪我去绥陵吗?”
谢徊沉默半晌,微微起伏的胸膛逐渐平静下来:“不去。”
隋知立刻收腿,回过身,单手撑着地面,仰头问:“为什么呀?”
谢徊目光淡淡,越过她取香:“公司忙。”
隋知分明记得,谢徊说过不喜欢名利场,也说过公司没有他依旧可以运行,怎么说变就变了?
她紧咬下唇,在紫檀重阁楼式嵌珐琅更钟的厚重滴答声中,等着他接下来的话,但是更钟的长针绕了半圈,她都没等到谢徊再开口。
上牙贴着下唇,一点点无力内收,直到两片唇瓣重新碰在一起,隋知起身,光着脚跑回到她曾经的小房间。
她瘦了。
背影单薄的很明显。
睡衣腰肢两侧空荡荡的,小跑起来幅度大一些,布料才能贴到她纤细的腰上。
谢徊不知道该怎样让她明白,每一次她离开他,都是他在给她离开的机会。
他怕某一日清晨醒来,她像BBZL往常一样洗漱干净,用陌生的眼神看着他,亲口告诉他,她要离开。
他也是人,他也会克制不住,限制她的自由,把她绑起来,囚禁在他身边,寸步不离。
所以,像这一生每一次分开那样,依依不舍地与他告别,在他无法预知的某一天,悄无声息地离开,是他唯一能够接受她离开的方式。
孤单魂,随风荡,行万里不敢停藏。
千古恨,轮回尝,愿一人此生安康。
再回到绥陵,媒体已经离开,他们将现场稍作清理,和打开第一层棺一样,打开了第二层棺。
这一次,神秘的墓主人,依旧未现身。
在二层棺的棺盖上,是一层朱地彩绘。营造陵墓之人像是要为墓主人正名那样,无声向后人叙述着墓主人的生平。
芙蕖池畔,站着浑身湿透的一男一女,其中男人好些,至少头发还是干的,女人则更过分,从头到脚,没有一处不淌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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