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没有人能习惯亲人的离去,连接受都接受不了。所以强撑了一晚上的乔佳宁终于崩溃:“不!”她大喊着便要往手术室里冲。
“佳宁,你冷静点,冷静点。”楼少东拽着她,使劲将她搂在怀里。
她有多痛,他懂。
但是乔佳宁已经冷静不下来,压抑了一个晚上的情绪终于爆发。因为此刻那个躺在里面,那个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的人是她的妈妈。是千辛万苦生下自己,养育自己的妈妈,是她愧对了三年,想要好好弥补的、还没来得及说声对不起的妈妈。
她还没来得及好好孝顺她,她都还没有享过儿女福,她怎么就能这样走?
相比起乔佳宁的激烈,乔可遇却是怔住了。她的大脑出现片刻的空白,好像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理解能力,所以久久地没想明白医生那句话的含义。
她脸色怔忡,甚至有些麻木地看着乔佳宁在楼少东的怀里挣扎,那些哭闹的影像在眼前晃来晃去,又好像什么没有看见、听见似的。
皇甫曜担忧地盯着她,却又有些不敢出声,深恐一出声便惊动了她,换来得是更痛的撕心裂肺。
“家属,给你们十分钟告别,我们要拔痒气罩了。”护士的声音从手术室门口传过来,一字一句那么清晰,冰冷冷地直直传进了她的耳朵里
乔可遇仿佛这才意识到那句话的含义,顿时,乔佳宁的哭喊也传了过来。
妈妈是真的离自己而去了!
心直直沉到了谷底里去,冰凉寒冷异常。眼前突然晕眩,身子便要栽倒下去,幸好皇甫曜及时搀住了她。
乔可遇只觉得胸口闷痛得厉害,眼前一阵阵的漆黑。
“乔可遇!乔可遇!”皇甫曜紧张的叫着,但是她昏厥过去,什么也听不见。
陷入昏迷的乔可遇又在做梦,梦到小时候妈妈带着自己在院子里玩秋千,手拉着自己和姐姐去买新衣服,周末去公园放风筝。
美好的画面一转,她抖着身子搂抱着自己和姐姐,看着那些女人在家里砸东西。乔可遇的瞪大了眼睛,透过母亲发抖的肩头看过去,每一次都是那些尖利的话语,女人却不相同。
渐渐的她在长大,画面定格在某个周末,她在阳台晾衣服时,看到妈妈拖着早餐车回来,临近中午,她还穿着臃肿的灰色羽绒服,背着阳光沧桑单薄的身影,刻着皱纹的脸上带着满脸风霜。
母亲将餐车锁在楼下,抬眸的时候与她的眸子对上。
她知道妈妈每天凌晨3点起床,一直到临近中午才能回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手上都带着冻伤,腿到了冬天便疼的厉害。只为了供起赚取一家的生活费,供自己与姐姐上学,她一直咬牙强忍着。
乔可遇看着看着,眼里便蓄满心疼的泪水,模糊了那张容颜。
“可遇,不要哭,记得清清白白做个女人,不要像妈一样,让人戳着脊梁骨过日子,这一辈子过得都太屈,也太累。”
母亲的话一字一句,清晰地传进她的耳朵里,就像最后的叮咛。她拼命地摇着头,眼泪掉得更凶,她不知道在害怕什么,但是她不敢出声,不敢应,深怕应了这一声,便什么也抓不住。
“可遇,爱惜自己。”楼下的母亲明明离自己那么远,她的声音却像回荡在耳边一样。
她突然害怕,着急地说:“妈,你等等我,等等我。”说着便转身出门去。
但是她从楼道里急急地跑出来的时候,却发现乔妈妈和那辆早餐车已经不见了。整个社区里都很静,没有人影,没有风动,似乎一切都在静止。
只有她呆呆地站在那里,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她一个人。
“可遇,记得爱惜自己。”乔妈妈的话回荡在空气里,渐渐散在风里。却让她恐惧,因为恐惧地意识到,现在自己已经辜负了这份期望。
“妈——”病床上的乔可遇突然心惊地坐起来,睁开眼睛,映进了却是一截银灰色布料。
她眨眨眼睛,才从梦境中回过神来。
此时的皇甫曜身子就半俯在床头,手轻轻拍着乔可遇的背部,她的脸正埋在他的胸前,所以可以闻到那股熟悉的冷蔷薇气息。
“醒了?”皇甫曜问着直起身,看着她的眸子充满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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