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晴终于走到最后那间病房门口。
她手指微颤着旋开门锁。
蓝色门板急促地被推开,靠墙时发出砰的一声。
病房内窗帘大开,宽敞明亮的空间,白色的墙,白色的床,入目惨白,统统都是那么刺眼。
然而,里面冰冷一片,除了物件,空无一人。
婉晴直接进入,拉开叠放整齐的被子,打开里间的休息室门,洗手间,甚至不放过每一个柜子,沙发,座椅。
但凡有一点空间的地方都不放过。
“梁小姐,这里是……”护士小姐看她将东西全部翻开,怯怯地开口,想要劝阻她。
被鹤微知摆手制止,之后示意她出去。
护士只能退出病房。
婉晴站在房间中央怔怔的,眼神不能聚焦一般,总是看不清,总要确认两遍才放心。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回头,看见了鹤微知,还有包扎着手臂的小钢炮。
她紧咬着唇瓣,朝他们笑着,然后又开始往回走,重新一间间地寻找起来。
她意识不到自已的身子在打颤,双腿几乎站不稳。
心脏上笼上一层层的酸涩疼痛,令她呼吸困难,眼中越来越模糊。
冰冷的长廊里灯光炽白,照在她身上,变得更加没有血色,像是那年在挪威度过的冬天一样冷。
这里丝毫没有那个人的气息,除了消毒水味,她闻不到一点关于他的味道了。
所有的东西在坍塌,天旋地转的感觉令她几乎要站不稳。
她固执地攥着门把手,努力地站定,打起精神,仔细地寻找。
小钢炮眼尾泛红,身上穿着病号服,绷带缠绕着左手臂,拖着沉重步伐,走到她跟前,神色凝重地看着她,难掩声音的哽咽:
“婉晴小姐,其实,其实老板他,他……”
婉晴朝他笑着摆摆手,“没事,我自已找,我刚才没看仔细,我再找找吧,一定可以找到的。”
“梁婉晴……”鹤微知上来捉住她的手臂。
小钢炮继续说:“其实老板他没能从游轮上下来……”
婉晴身子一僵,攥紧拳头,转身朝着小钢炮怒吼:“不可能,不可能,你闭嘴,不要说了!”
那双深陷的眼窝里瞳仁漆黑,眼白早就血红一片。
她喉头滚动,艰难吞咽口水,又慢慢调整呼吸,惨白到毫无血色的小脸上带着一抹笑,那样坚强又凄惨,声音沙哑到不成样子:
“没关系,我自已来就好了,你们不用管,我自已找他,他不就是喜欢玩这种游戏吗?我陪着他玩,他能藏到哪里去呢?不就是在这里吗?我会找到他的……”
这样的话分明就是在自我安慰,她这是在给自已鼓气,不承认也不愿意接受他们说的。
缓慢的呼吸让她几乎快要窒息,而她也早就仿若停止运行的机器,走动的每一步都像在拆卸身体。
这里实在是太冷了,冷到她毫无知觉。
她一步步往前,苟延残喘着,心里默默喊着梁霁风。
梁霁风,你快点出现吧,我要看见你那具高大坚实的身体,要真实地摸到,触到你的体温,想要看着你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与你对视的时候里面只有自已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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