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比的怀念年少时的一切,那时候,沈回没有喜欢上蔚然。而她,也还没有遇见程知遇。
她没有马上去回答沈回的问题,一双空洞的眼眸就那么看着远处,过了会儿后微微笑笑,说:“我挺好的,不用担心。”
她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同沈回虽是像以前一样联系着。但却没有任何深入的交谈,两人对彼此都是报喜不报忧。沈回不知道她过得如何,她同样也不知道他是否过得好。
她迟疑了一下,看向了他,轻声问道:“你呢?还好吗?”
曾有人说过时间是最好的良药,能抚平一切的伤痛。又是否能抚平他心里的伤痕?
沈回笑了起来,抬手轻轻的揉了揉她的头发,柔声说:“我很好。”他凝视着付炽,轻轻的叹了口气,说:“只是阿炽,你真的好吗?”
他的眼眸幽深复杂。
付炽避开了他的视线,微微笑笑,说:“我真挺好的。”
她的语气认真得有些郑重其事。
沈回神色复杂的看着她,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再说。
两人都喝了酒,这时候没法叫代驾,洛合市本就不大,两人一路慢慢的走着回老宅,顺带着醒酒。
回去睡下时已经凌晨四点多了,睡了一个多小时就急匆匆的起来。付炽去帮着哑巴姨做汤圆,然后去公墓祭拜母亲和外婆。中午又马不停蹄的去了沈回家里拜年。
大年初一后付炽彻底的闲了下来,成天都窝在宅子里。同她的闲正好相反,沈回比起前几天忙了许多。他难得回来一次,陪着袁韵微走亲戚拜年,还同沈与为一起去了一趟沈氏宗祠。
余下的时间里各种局也不断,常常都会喝得醉醺醺的给付炽打电话。他喝得多了不敢回家,于是只能躲来付炽这边。他喝醉后只是睡觉并不闹腾,付炽倒不觉得有什么。
大年初三后付炽便订了返回京都的机票,沈回也同她一起。他这次会去京都转机回多伦多。
大概是要走了的缘故,接下来的几天他玩得更是疯,常常都凌晨两三点才回来。有时候还要拉着付炽一起出去玩儿。
付炽压根就不认识他那些朋友,过去也是傻坐着,于是便拒绝了。只是在他出去玩儿的晚上都会一直看书,等着他回来才睡。
这天凌晨,沈回仍旧是喝得醉醺醺的回来。付炽看着他回了房间,关掉灯也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迷迷糊糊的刚睡着时门突然被敲响,她的睡眠一直都很浅,立即就爬了起来。打开门,就见沈回带着一身的酒气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站在门口,见着她便急急的说道:“阿炽,可能要麻烦你开车送我去一趟程宅。我外婆不知道怎么摔倒了,情况非常不好,我得马上过去。”
他的酒还没醒,这会儿昏昏沉沉的哪里敢开车。
这个时候将他叫起来,情况应该是非常糟糕了。付炽应了一声好,胡乱的找了一件羽绒服边穿着边急匆匆的下了楼。幸而沈回的车这些日子都是停在这的,要不然这时候还不知道去哪儿打车。
她才刚将车驶入宅子沈回的手机就响了起来,电话是沈与为打来的,他的声音凝重,说让沈回不要太着急,要注意安全。
他是在外边儿讲的电话,背景那边一片沉寂。沈回的心里沉甸甸的,告知他是付炽送他过去。并询问医生有没有到,外婆现在清醒了没有。
医生已经到了,老太太倒是清醒了一些,但情况仍旧不容乐观。医生还在检查,将会在检查之后再送往医院。
沈回的心里沉甸甸的,在挂了电话后侧头久久的看着外边儿。过了好几分钟,他才轻声的说:“阿炽,我想抽支烟。”
他早已开始抽烟,只是在付炽面前时从未抽过。
付炽知道他现在心里的难受,说:“没关系,你抽吧。”
沈回嗯了一声,将车窗放下,拿出了一支烟点燃抽了起来。香烟的味儿很快在车中弥漫开来,付炽尽管聚精会神的看着前方的道路,但还是忍不住的走起了神来。老太太的情况不乐观,程家那边恐怕现在已经是一团乱了。这时候,必定已经有人给程知遇打了电话。他这时候是否也已经在回来的路上?
付炽握住方向盘的手微微的发抖,胸口压抑得厉害,她强迫自己聚精会神的看着前方的道路。
她其实以为,即便是再见面,她也已经能够平静的面对。但却还是忍不住的乱了心神。在这时候,她甚至不知道他在哪儿,又过着怎么样的生活。
而一直的逃避回避,并不意味着就真正的忘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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