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昆推辞,百般不肯。
宋尚书望了一眼一直紧跟谢昆身侧、抱着太子的楚天涯,哽咽道:“太子年幼,谢公子若不弃,不如做太子之师,与谢大人一起辅政。”
宋澜一句话,将谢昆的辈分拔高。
最终,谢昆拗不过,才勉为其难道:“那老夫便暂且代理朝政,由犬子教导抚养新天子长大,待天子成年,必还政于朝。”
说着,他伏在殷宁棺木上开始痛哭,好一会儿,才起身道:“老夫虽受先帝封公爵之位,然常觉惭愧,如今新帝即将登基,老夫便将公爵俸禄及所属田地,分让给诸位。”
臣子们一听,立刻赞颂谢昆贤名。
“将王家父子二人押上来!”谢昆抬手下令,沉声道,“老夫要用他们的血,祭奠先帝冤魂!”
众人顿时噤声,廊下鸦雀无声,连宫女太监都收住哭声。
王太公是何许人,三朝之将,别说殷宁,连殷平皇帝都对他恭敬有加,当年傅家没落,殷平皇帝喜欢上落魄的傅家女,被王太公斥责,便只敢将人偷偷藏在寺里,怕被王太公知道。直到燕王谋逆,前太子身死,傅家女才母凭子贵,坐上太后之位。
就算王琅已死,王琳不在,王太公父子二人已身中秘药,但余威尚在。
几名官兵要上前去押王太公,被王太尉狠狠瞪了一眼,顿时停下动作,不敢再凑近一步。
王太尉搀扶着父亲,一步步走至殷宁棺木前。
一名武官从外面急匆匆跑来,见此刻情形,又停下脚步,捏手捏脚地轻轻走至谢昆身侧,凑在他耳边低语。
谢昆面色微变,突然扭身狠狠扇了楚天涯一巴掌。
楚天涯木然的脸上,闪过一丝悲痛,却什么话都没说,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这一下连王太尉都吃了一惊,王家人素来秉承打人不打脸,没想到谢昆众目睽睽之下扇自己儿子。
谢昆冷着脸吩咐楚天涯:“去!去做你允诺过我的事!”
楚天涯却神色犹豫,“我在这里,保护你。”
谢昆不耐烦道:“用不着!去把你该做的事做好!”
楚天涯转身欲走,谢昆又喊住他,“把太子留下来!”
楚天涯脚步微顿,将太子递到谢昆怀中。
待人走后,谢昆脸色沉沉,不知在想什么。
王太尉忍不住奚落道:“谢昆,听说你儿子自幼多病,好不容易捡条命回来,怎么你不好好珍惜,却如此糟践他,你这幅姿态,小心断子绝孙。”
这句话戳到谢昆的痛处。
世人只知,谢昆的夫人病重去逝,却不知他夫人根本不是病,而是中毒,楚天涯是一出生就身上带毒。
后来好几年,他都没敢再要孩子,直到夫人身体养得差不多了,才敢生下两个女儿。
谁知夫人到底是身子受损,在生下谢道彤后,虚弱得卧床不起。
那毒中得蹊跷,甚至连谢昆自己都不知,以为是生了什么怪病,访遍名医不可治。
早些年楚天涯看似浪荡江湖,实则四处查找名医,寻找救治之法,直到去了琉璃岛,才发现有一种毒,名为驻颜,中毒者外貌青春永驻,好似长生不老一般,实则五脏六腑的生机损耗得比寻常人要快许多,与谢夫人的症状甚为相似。
楚天涯从练空桑一族拿到解药,谢昆大为高兴,原以为给夫人服下,可恢复强健,谁知竟一命呜呼,当场气绝。
原来那驻颜秘药的奇特之处,便是不可解。若是解了毒,寿命也到了尽头。
谢昆懊悔不已,也曾迁怒儿子,当然更恨的是幕后下毒之人。
谁知他查探多年,却一丝线索也查不出来。
他便把苗头对准王家。
在谢昆心里,除了王家,还有谁能有此手段,做事如此滴水不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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