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希言从礼部出来,本欲随着教坊司奉銮的话,前往宫女六宫寻人,却在大门前被人拦住。
一名内侍,穿着素服坐在马上,见赵希言出来便抬腿胯下马,恭恭敬敬的叉手道:“燕王殿下。”
赵希言皱了皱眉头,便发现不远处的马车,不等她开口问话,内侍便抢先道:“公主差小人来问,殿下离京数月,而今归来,为何要去礼部而不见天子、君父?”
“我……”送灵之前匆匆一别,让赵希言心中疑惑四起,此次回来至礼部教坊司,也是为自己解惑的。
“不管是人臣之责还是为人子,殿下归京都理应先去见陛下,向陛下请安,方不落人口舌。”
内侍提醒道,随后迈进一步至赵希言身侧,“殿下莫要忘了,锦衣卫。”
赵希言忽然愣住,令文武百官与百姓闻风丧胆的锦衣卫,不但没有撤销,新帝登基时反而加强了他们的权力以及增加了人数,另立北镇抚司同属,专掌诏狱。
如今的应天府,到处都能见到巡逻的锦衣卫,监视百官、臣民,包括皇子。
人在最危难将死之际所得到的帮扶与救助,会使其铭记于心,感恩之心也会极大的提升,而赵希言在流民无处归家时的广施仁善不仅得到了民心,更让从燕王府里跟随出来的老臣信服,又加之与先前晋商的合作,战止后,也如约履行了昔日的承诺,使得赵希言在商人眼中地位骤升,而今的新燕王,仅于军事上的声望弱于新帝而已。
内侍说罢,牵来一匹马,看向千步廊北侧的紫禁城,“殿下就听公主一句劝吧。”
——紫禁城——
燕王赵希言护仁孝先皇后张氏入葬,归京复命,皇帝命尚膳监备宴,为其接风洗尘。
而就在得知赵希言已在返回的路上,距离京城不足十里外之后又足足等了一个时辰,皇帝也没有能等到赵希言来到自己的跟前复命。
“皇爷,锦衣卫指挥使张端求见。”老太监入内道。
供摆放菜肴的方桌已摆进了乾清宫大殿,桌子上空空如也,皇帝独自坐在牌匾下方的坐塌上,“宣。”
解下绣春刀的锦衣卫指挥使张端跨入殿内,于皇帝跟前跪伏道:“臣,锦衣卫指挥使张端,请圣躬安。”
“圣躬安。”皇帝撑着脑袋,一身素服垂坐于榻上,脸上写满了疲倦,显然已有好些个昼夜没有歇息了。
张端起身,先是拱手,“陛下日理万机,当以御体为重。”
“你又听到或查到什么事了?”皇帝睁眼问道。
张端拱手,“燕王殿下已回京,臣的人在千步廊见到了殿下。”
“千步廊?”皇帝忽然皱起眉头,因为赵希言是南下返京,理应在城北才对,而千步廊在紫禁城南。
“殿下去了……”张端有些有趣,“礼部的教坊司。”
“教坊司……”皇帝捋着络腮胡子,“她是去找那个青楼女子的吗。”
张端摇头,“锦衣卫只看到殿下去了礼部,又由礼部的堂吏领去了教坊司。”
皇帝闭上眼睛,轻轻挥动着撑头的四指,张端见之拱手退下,“臣告退。”
“王彦!”皇帝随后唤道。
一名心腹太监走入内,与老太监都为皇帝最亲近之人,起兵之时不离左右,燕王登基后,遂入司礼监,为秉笔太监,批答奏章,传宣谕旨,而老太监则为提督太监,主管宫内一切宦官礼仪刑名。
自此,于十二监宦官衙门供职的宦官,便被称为太监,亦为宦官之中权重位高者。
“内廷不缺善乐者,青楼女掌管宫县,多有不妥,去将今日宣旨至尚仪局的女官,调往尚服局,收回尚仪局的宫官敕更为尚服局司衣。”皇帝令道。
“是。”王彦领命,但没有当即离去,反而有所犹豫的问道:“皇爷,皇爷派人查过此女身世,数月不得解,既已知其身份来历不明,让其为司衣,掌御服进奉,如此近身之职,是否不妥?”
王彦担心的是皇帝的安危,然皇帝却为之一笑,“朕不知道这个女子想要做什么,也不知到底是她的盘算,还是她与燕王之间有什么谋划,亦或在蛊惑燕王,然朕纵横疆场,戎马一生,还怕一个弱女子不成?”
王彦思索再三,叉手应下,“是。”
王彦从乾清宫大殿退离,转身走出乾清宫前庭时,恰逢遇见了入宫面圣的年轻燕王,遂叉手:“小人见过殿下。”
赵希言撇了他一眼,就如与看晋阳公主身侧的内侍一样,白皙干净的脸,年轻而掌要职,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人。
被赵希言轻视后,王彦往身后瞧了一眼,随后离去,赵希言匆匆往殿内赶,至门前时才放缓了脚步。
哒-哒-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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