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十四把手按在胸口,神色古怪起来。见状,小蝶大疑,揪着他胳膊,要他把怀里的东西取出,十四磨蹭半天,才从里边取出一个小锦囊,小蝶抓过,急忙打开,却是一个被一小段银器镶嵌了的心形的碧绿色玉器挂坠!仔细一看,才晓得这叫她觉得色泽眼熟的玉,竟是来自曾经救了年羹尧一命的那副玉镯。玉镯后来碎裂,很大一部分成了粉末,只剩下很小部分的残缺,没想到,却是被细心的他叫工匠加工重新做出这样一个巧妙的挂坠!
“这是他让我事后交给你的东西。”十四望着挂坠如是说。
握着挂坠,小蝶忍住眼泪。太阳就要落山,她瞪了眼话说了半天的允祯,转头往马厩跑去。
“别去!”十四从背后喊她。“那样对你太残忍!年羹尧说不要你看到他死前的模样,所以才会选择这样结束生命的方式!”
“谁说他一定会死?谁说的?不许你诅咒他!”
这时,苏醒过来的李神医在李忠的搀扶下苦着脸走了过来,接口道,
“今天就是他的死期;年羹尧中了我的剧毒!”
刚拽住“旋风”辔头的小蝶闻声愣住,靠在“旋风”旁僵硬住身体。
☆、CHAP158 小蝶篇之结局1
万花楼,人声鼎沸,喧嚣吵闹。地下室那间幽暗的房间内,却正上演着一个人的谢幕曲。
“为什么要定在这种地方会面?”
心采走过来,看着微微喘息的年羹尧眯起眼睛。
年羹尧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注视着她有些不自然地把发髻上的一朵白花发簪取下,收在袖笼里。
出于对女人的了解,出于对女人的熟悉,更出于多年风流场上的经验,年羹尧向心采伸出了手臂。搂住她的同时,他暗暗地皱起眉。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个女人身上弄了太多的香薰?香到简直发臭的地步。
心采贴在他怀里陶醉。发霉潮湿的地下室,高大伟岸叫她心动的男人,甜蜜的拥抱,还有什么能比这些更能叫一个少妇动心?她简直觉得过于刺激。在万分享受情人的拥吻之后,她自我陶醉地问他,
“你说要帮我捉住那个该死的李神医的事暂且不提,皇帝哥哥自然会帮我,单说你……好人……你信上对我诉说的那些情话都是真的么?”
“当然,否则,为什么今天我要冒死来这里单独与你幽会?”
他一本正经的表情把她逗乐,发出如母鸡般咯咯咯的大笑。
接着,她臂膀绕着他脖子,反手把他勾住,拉下他的脑袋,嘴唇贴了上去。她的呼吸逐渐急促,年羹尧的经验相当丰富,然而,他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低估了女人如大海般变幻莫测的心,妒忌心。他抱住的不是一般烟花场所只求钱财的贪欢女子,这女人有着恶毒的心肠与比千百年晒不到太阳的山谷谷底还阴暗的城府。年逾古稀的方苞对女人的了解已经过时,他虽看出了心采心底的恨,却没弄清此女所恨的真正对象。
“说,说你心里只有我……”她在他耳边吹气。她的脸孔涌现出并非□所引起的红潮。一个叫心采这几日诅咒了千万遍的名字飘浮在她的脑海:年小蝶。是的,就是因为这个女人,她的前夫不爱她,而把她当成头母猪般成为他方家传宗接代的机器;
就是因为这个女人,差点成为她第二任额驸的男人欺骗了她。当蝶、尧之间的真正关系被皇帝哥哥吐出传递到她耳边的时候,残忍的种子便在她心底萌芽!
据昨天回来的年禄说,先前曾被她亲眼撞见的那十万两银票其实便是年羹尧塞给年小蝶的一点儿心意。早在那之前,在她这位尊贵的公主与男人欢好之前,他就十恶不赦地欺骗了她。原因,也只为了年小蝶!哦,还有,还有皇帝哥哥,也对这个年小蝶那般死心塌地……她真不知道这世界是怎么了……是的……男人好色……的天性……她完全熟悉……就是那张艳若桃李的脸把这些男人的魂都给一个个勾了去……老天!在她原本以为被自己独占的空间里,现在似乎已没有她心采的立足之地!取而代之的每一缕空气中都浮现着这么一个叫她恨不得敲骨吸髓的女人的名字。
因此,在不能直接报复痛恨对象的情况下,她的恨,她的妒忌,她的愤怒便在此刻面前站立的年小蝶的替代品面前全部被叠加。要想给予年小蝶最沉重的打击,恐怕没有什么能比弄死她最心爱的男人相比了吧!一想到这里,心采不由激动得全身发抖。嘴唇哆嗦着,她几乎已能听见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她的身体开始抽搐。这种状况是在即使被眼前的男人抱住的时候也没有产生过的。能眼睁睁地见证让敌人感到最痛苦的经历,这种美妙的滋味刷遍心采的每一道神经。
喘着气,心采注意到男人脸有些发红,根据她的要求把头靠在她脸边悄悄说了几个字。
心采嗲着嗓子避开他的唇表示不满,
“‘要’和‘爱’不同……你没有一点儿诚意……对我不是真心……”小心地藏起眼角的恨的女人表现出一流演员精彩的演技。
眼看着就要把女人带到那张藏有密道的床板的男人深吸一口气,张大了嘴巴,但这句违心的仅仅包含三个字的誓言却怎么也无法开口。此时此刻,漂浮在他眼前的是另一个女人抹也不抹不去的深深镌刻在脑海中的容颜。
年羹尧胸口突然刺痛,脸色苍白,额头黄豆般的汗珠悄然滚落。
心采佯装没看见,只拿一双阴沉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问他,这辈子究竟有没有骗过自己,年羹尧想也没想地便摇头。
心采冷笑一声,突然把眼前的男人推开,狰狞着涂满颜色的脸,尖笑道:
“曾经的准额驸大人,到了现在,你还要隐瞒我吗?先夫方不染死亡的真相,难道,你还不准备向我说明么?”
说完,大叫一声,她从袖笼里取出那根别着白花的发簪,冲着年羹尧的胸口刺下!前夫方不染的死至此已成为她发泄某种情绪的一个借口。
因此,与其说心采此刻是在为方不染报仇,倒不如说是在为她自己。
自从儿子方独善死后,系在她心中的那么唯一一点儿并不算牢固的牵挂也便断裂。在痛哭三天三夜后,她低吼着站在镜子前对镜子里的人说,从今而后,她只要为自己一个人活下去。
很难称呼如此的她作坚强勇敢,对于这样的女人,我们不想恭维。但是,对于没有被挫折打趴下的人,必要的尊重需要被及时给予,而不管他或她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处世态度继续生活下去。
活着,本身就是一种绽放。只不过开出的花朵有美有丑,有香有臭。
年羹尧眼皮抖动,虽然吃惊,虽然胸口剧痛,但应付起面前如泼妇般扑倒过来的女人,他还绰绰有余。斜过半边身体,他灵活地把她避开,看准她的来势,他手掌按在她背上用力往床板的方向一推,顿时,行刺未果的女人重重地仰天摔倒在床板上。年羹尧不给她喘息的机会,一手按住胸口,一边微微喘着气脸色更加苍白地踉跄到床板边,摊开手掌,掀开床榻上枕头部位的被褥,胳膊猛地往下按去——
然而,他停住;密道被封死。
——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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