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芳眼里空洞,她的手在颤抖,心如刀割,刚才的经历那番刻骨铭心的痛苦撕扯着她的神经。悲惨命运降全部临在她身上,而她什么也干不了,只能无助地承受这份常人无法承受的痛楚。
屋外划过一声响雷,大雨瓢泼而下
当听到潘建伟说晦气的声音,孟芳才反应过来,奶奶还倒在地上。
她冲到了门口,抱起奶奶的头部放在腿上,哽咽地轻拍着奶奶的背部,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奶奶,你醒醒啊,你别吓我奶奶……”
孟芳哭得声音沙哑,她的眼眸里充满了绝望和无助,颤抖着手跑到桌前拿起手机,叫上了救护车。
孟芳等来了救护人员,看着急救员对奶奶进行心肺复苏,看着奶奶的身体随着电子起搏器颤动,直到医生摇了摇头。
她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医生求求你了!你在试试!”
“我求求你们了,救救我奶奶吧!”
孟芳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她只有奶奶这一个亲人了,可每个人都低着头,不愿与她对视,她跪倒在地上,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侧,整个人仿佛被抽干了力量,这似乎就是结局了。
“为什么啊……为什么会这样……”
老太太的身体被抬上了送往医院的救护车,孟芳看着奶奶毫无声息的模样,眼前的一切都是那样的不真实。
三天后城东殡仪馆
灵堂内最前端挂着老太太黑白的相框,下面是花团拥促的老太太的遗体,空荡荡的灵堂内只有一袭黑衣的孟芳。
她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她只有一个人可以邀请来悼念。
韩向东。
韩向东在接到孟芳的电话,听到这个消息时,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可听着孟芳虚弱嘶哑的声音,他不得不相信,请了假换上了黑色西装,赶到了灵堂。
在踏进灵堂时,他一时间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直到看见孟芳的背影,他才踩实了脚,走到孟芳身边。
“只有你一个人?”
孟芳沙哑着喉咙,缓缓开口。
“如你所见,现在是两个人了,还有,我奶奶。”
韩向东随着孟芳的视线看向灵台,他看到了老太太的遗体,巨大的不真实感袭来。
就在前几天,他还记得老太太对他说的话,面向他的慈祥的表情。
“节哀,注意身体。”
一个人的时候,孟芳早就已经悲伤到麻木了,此时,一旦有人说一句安慰的话,哪怕只有几个字,也会彻底地绷不住。
从默默流泪,到小声啜泣,再到放声痛哭,孟芳再也控制不住情绪。韩向东明白,对于孟芳来说,唯一的亲人离世对她的打击是常人无法承受的。
他做不了太多,此时此刻陪在孤身一人的孟芳身边,给他安慰,就是他能做的最重要的,也是孟芳最需要的了。
韩向东在孟芳身边坐下,给了她依靠的肩膀,一直到她的情绪稳定下来。
“我奶奶,是因为受刺激了,死于突发心脏病。”
韩向东隐隐发觉了事情的不对劲。
“韩向东,你说的是对的。潘建伟禽兽不如,他就该去死。”
韩向东转头看向孟芳,只见她饱含泪水的双眼里流露着深深的仇恨。
“我帮你澄清,但在此之前,我要亲手杀了潘建伟。”
孟芳的每一字都咬得紧紧的,韩向东看出来了她是认真的,她是真的想杀了潘建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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