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来到了七单元门前,阿詹道:“万小姐,之前我就是在这里遇到了小吕的母亲。”
万穗一马当先走了进去,刚一进门,就看见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妇女笑呵呵地站在楼梯上,道:“阿詹,又来找小吕玩儿啊?”
阿詹的手微微抖了一下,不是因为害怕,而是这句话是吕母以前经常对他说的。
他们的母亲都曾是老纺织厂的工人,他和小吕从小一起长大,当年两位母亲一起下岗,小吕父亲的工作不错,他的母亲就在家当起了家庭妇女,而他父亲去世得早,母亲出去摆了个替人缝补的小摊,挣一点钱来养活他,经常忙得没时间做饭,他就上小吕家蹭饭,吕母对他视如己出。
万穗脸上带着微笑,十分客气地说:“阿姨,小吕在家吗?我们找他有急事。”
“他在家,可惜他说什么也不肯开门。”吕母脸上依然带着笑,“这孩子一定还在生我的气呢,要不你们帮我跟他说一说,让他开门,好不好?”
“那可不行啊。”万穗摇头,为难地说,“阿姨,您是他妈妈,你都叫不开门,我们怎么能叫得开呢?要不你说说,小吕为什么生你的气?我帮你们调解调解?”
吕母叹息了一声,道:“我一个人躺在棺材里,好孤单啊,姑娘,你躺过棺材吗?”
“躺过。”万穗认真地想了想,她还真躺过,那纸棺材正放在人皮布袋里呢,她想要试试躺进去是什么感觉,在家的时候就拿出来躺过,结果就是……没什么感觉,对她来说,就是一口普通的纸棺材。
“感觉怎么样?”吕母问。
“还行吧。”万穗道,“不太舒服。”
阿詹听得都快无语了,真是一个敢问,一个敢答啊。
你们还真聊上了?
吕母叹息道:“你也觉得不舒服对吧?哎,我那口棺材湿漉漉的,又阴暗又潮湿,还很冷,没两年就长满了霉斑,太不舒服了。”
万穗恍然大悟:“阿姨,你是怪小吕给你准备的棺材不好吗?你放心,只要是钱能解决的事情,就不是事情,我这就去跟你儿子说,让他把这些年存的钱全都拿出来,给你重新打一口棺材,用金丝楠木的!”
阿詹目瞪口呆。
还金丝楠木!
你到哪里去找金丝楠木,那可是保护植物,随便砍伐要坐牢的!
不对,这不是重点啊!
他忍不住偷偷拉了拉万穗的袖子,心想差不多得了,别浪费时间了,你还真跟她聊啊?
“我不要棺材。”吕母摇了摇头。
“那你要什么呢?”
“地底下太黑太冷了,我一个人好孤独,我想要我的宝贝儿子来陪我。”她的眼睛渐渐地染上了一层血红,笑容也变得诡异,仿佛在畅想和儿子在下面相聚时的美好未来。
“那可不行。”万穗摇头,“你死心吧,他是不会下来陪你的,我们也不会去帮你劝他。”
“那你们就去死!”吕母的眼睛彻底变成了红色,她伸出双手,朝着万穗的脖子虚空一捏。
如果是别人,这一下就能扭断万穗的脖子,但对于万穗来说,却如同挠痒痒。
“阿姨,你这就不对了,我这不是在劝你吗?你怎么还对我动手了呢?”万穗抱怨道。
吕母眼中满是愤怒,这个女人是来消遣她的,找死!
她身形一闪,一个闪现出现在了万穗的面前,一双手直直地插向万穗的胸膛。
万穗早就已经掐好了诀,正好点在她的胸膛上。
吕母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啪地一声爆开,化为了一团团的黑雾,消失在楼道之中。
万穗回过头来:“你都看到了,是她先动的手,如果待会儿有人说什么,你可要为我作证。”
阿詹呆滞了一秒,说:“万小姐,你放心,小吕不是那种人,不会因为这个就记恨你。”
万穗并不怕他记恨,但如今正是用人之际,如果有人从中调拨,或许会误事。
既然如此,不如早做打算。
他们继续往上,这楼里的邪祟竟然比二单元的还要多,听到脚步声就围了上来,一个个脸上都带着笑容:“姑娘,帮我们叫一下门吧……”
万穗直接了当地回答:“不用废话了,直接动手吧。”
邪祟们全都露出了阴测测的笑容,朝着二人围了过来。
万穗拿出了破甲锤,所有冲上来的邪祟都被她给敲了一锤子,楼道之中到处都是乱飞的黑雾,阿詹看得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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