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料的,在舅舅家铺子斜对面,货的品种成色都是极好,只是库存不太多。而且听说里面老成的掌柜伙计都有些告老的想法。长此以往,怕是不太有得赚。”
见贾芸这般实诚交代,贾环道:“好芸哥儿,亏得你提醒我,多承你的情,改日请你喝酒。”
“那侄儿就先谢谢叔叔的酒了。”贾芸作了一个揖,道,“侄儿也是替二叔有心,才多学了几句闲话。太爷的文学固然是好的,只是贫寒了些。如今虽不愁吃穿,叔叔将来蟾宫折桂了,那跟上等人来往,也是要真金白银的。”听到后面有脚步声,二人相视一笑,讨论起诗书来。
这天清早贾环照常准备去东府里混日子,代儒夫人却道:“环儿,昨儿个赵秀才叫人过来,说邀你过去有要紧话说。”
长寿既然如此说,倒是一定要去一趟的,贾环只怕犯了代儒的忌讳,正踟蹰间,代儒却道:“府里帮忙的多得是,也不在你少去这一天。既然赵秀才叫你,你便去吧,就是不研究学问,多认得点人也没有坏处。”代儒固然不愿意从贾环生母那里承认与长寿的亲缘关系,但作为一个有出息的同学加以激励,还是很有用的。
贾环也脱下素服,赶到长寿的城里的屋子里:“可是有人难为我阿娘了?”
长寿叹道:“老太太和太太忙着蓉大奶奶的事,也不曾难为姑妈。姑妈也不过是那样,只很想你。”赵姨娘自打有了贾环养在身边,不曾许久远离过。如今不过十余天不见,真是日夜想的抓心挠肺。见赵马氏转带过来的贾环的银子,又忍不住哭道:“我活埋在这里一般,连半个儿子都没有,要银子做什么?”
贾环接着银子也是伤感,只有托长寿让他老子娘多费些心。长寿自然满口答应,却提起另一件是来:“环哥儿,当初你为了不违背田先生的意思,才一直不曾入考场。如今既然不是府里的人,还是早些考取功名要紧。便是姑妈,面子上也好看些。”
“等忙完了这一阵子再说吧,左右明年咱们一起入秋场。”区区一个童子试,不过是淘汰不合格的读书人,贾环真不当做回事,“我这次出来,可有底下人嚼什么舌头?”
听表弟这么一说,估摸着就知道一些风言风语了,长寿也不隐瞒,道:“估计是哪里起的歪风,说了环哥儿好多不是,这才被赶出府里的。我已叫狗娃并倪二他们宣扬了府里原来如何待你的。”
狗娃,是长寿往日的玩伴,平日里关系还算可以,加上长寿眼见着就有了功名,自然是乐于拉近关系。至于倪二,更是把长寿当半个长辈结交。如此散布些闲话的小事,一口便应承下来:“赵大爷放心。环二爷的人品,我还有不知道的?您老只管等着好消息吧。”
贾环松了一口气,道:“早知道她们不会那么省油。罢了,这且不提。我名下那两间铺子怎么样?”
“既是给你的,哪里有什么好的?你要想知道,我明儿遣人仔细查一查。”
查的结果不几天就出来了。贾母是真心想拿两个好点的铺子补偿贾环,事情落到王夫人手里就有了另一种办法。粮食、香料这两样,只要有好货源,钱是稳赚的。加上给的粮食铺子带很大的仓库,香料铺子又在相对繁华的地带,就是贾政,也说不出什么不好来。只是铺子全落在平民区,而且抽走所有存货和有经验的伙计,只扔给贾环几个光铺子。贾环就算再有本事,也有的是苦头吃。
贾环暂时没心情管这个事情,准备什么时候问了刘师兄再做打算——东府白事,贾环也不好老往外面跑。
转眼到了送殡那天,那场面真体现了贾珍的审美观——好看,用原著怎么说的来着?“浩浩荡荡,压地银山”。贾环前世原是赞同简办丧仪的,这辈子也管不着,只管骑着马跟在后面。不一会前面停下了来,贾芸道:“不知是哪家路祭?”
“听说四王府都设有路祭,这会子想必是哪个王府的。”贾环道。
正说话间,前面人群攒动起来,正诧异见,一骑分开人流飞奔而来,原来是贾政身边的小厮。“三爷,”他忙打了个一耳光;道“看奴才这记性。老爷叫环二爷去。”
贾环只得跟着前去,却见一个面如冠玉的坐在大轿上,贾政、宝玉等垂手立在一旁,还未来得及行礼,贾政开口就骂道:“无知的东西,王爷驾前,如何不换了衣服再来?”
贾环连忙叩头请罪,水溶连忙拦着了:“令侄儿年幼,原是不必拘礼的。”
到底还是换了吉服再上来请罪。北静王却嘴角含笑:“昨儿我在四哥那里还提到你呢。船云先生徒孙辈的,也算得上人才辈出,不晓得下一科前三甲又落到谁家?”因看到贾环只是低着头,又转向贾政道“说起来,贵门也是好家风。我看政老这子侄辈,真真是芝兰玉树一般。”
“犬子岂敢谬承金奖。如若果应金口,也是门荫辈的福分了。”
北静王因笑道:“政老何必过谦?”接着邀贾宝玉到自己家读书,又道:“环世兄现放着陆山长的嫡传弟子教养,小王倒不好打扰。只不知世兄下一科可会入场?”
贾环回道:“草民目下白身,来年入了先入秋闱,若侥幸中举,少不得后年碰碰运气。”
北静王点头道:“这才是正理。常言道,学得文武艺,货与帝王家。世兄才学过人,正该为君父效力才是。”
第43章 端倪
“水王爷不是跟八王亲近吗?怎地又扯到了四皇子?”贾环一边换家常衣服,一边道:“师兄,我到你这里住两天,锦儿姐姐给我做上次的秋梨膏吃。”
刘时谦摇头道:“前两年看你还小大人一般,倒是越长越小了。那代儒家能少了你的饭吃,就馋成这样。”
“师兄,现在他是我爷爷,你这么称呼他,我可是要哭的。”真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贾环心里腹诽。贾代儒家生活也算不上太差,只不过老年人口味重,欢喜喜欢咸辣的,又怕贾环吃不惯粗茶淡饭,炒菜特意多多的放油,贾环不敢抱怨,还要吃得香才讨老太太喜欢——因此得了机会就过这边改善生活。“别打岔,水王爷怎么回事?”
“你也就装吧。坊间都传开了的事,你会不知道?皇长子当初得罪,连带皇八子也受了牵连。水溶最擅长见风使舵的,哪里不再找下家?”
“很有些人称颂皇四子仁德,我还道又是第二个贤王呢。师兄这么说倒是上面的意思了?”贾环擦脸的手顿了顿,莫非是皇帝有意替小儿子宣扬名声,“天家的事且不提,就是水王爷这般见机,却是我想不到的。”
“你就装吧。当初谁说圣主必然属意四王的?”刘时谦也就着水盆洗了把手,顺手拧了拧他的脸,“要我看贵府虽然少了门好亲戚,往后也不愁富贵呢。”说着一副等着贾环问“为什么”的样子。
“林姑父不在了?师兄怎么晓得的这么快?”贾环偏不给他这个机会,林如海原著里大概也跟秦可卿死得差不多时候,只是如今贾府还没收到信,刘时谦却知道了。
“我自有我的门路。”刘时谦有些许得意。
贾环抱头,还会说自己,他不也是越活越小了,哪有当初那般老成。想来不满足刘师兄的虚荣心,今日必然不好过的:“师兄你就别卖关子了!告诉我吧。”
“师尊一个同年从维扬过来,讲到当地一侯府之后绝了户,亲戚族人闹了新闻。我一问才知道,原来绝户的这家姓林。”
“原来琏二哥哥忙着林家财产善后呢。看来太太要得不少便宜了,真是可喜可贺。”贾环笑着拍拍手。
“你好歹斯文些,只看的钱了。”刘时谦对他前日里来盘算那几间铺子价值几何,生息几何还有不满,“你道林侯家的钱那么好糊弄的。林家的亲戚故友,林探花的同年、同窗,随便哪个盯上了,宣扬出去,贾家的名声有的臭。连你也落不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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