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正说笑着,根本没有注意在后院烧水的二炮,只见他胡乱添了一把柴火,在水刚刚冒热气时,迅速溜走了。只见他利落地跳到大院外面,转到张二柱的屋后,很熟练地拆下一小块木条,贪婪地望向屋内。
这时朝华已经洗漱完毕,恰好正在用毛巾擦拭身体,在满屋热气缭绕中,恰到好处地展现了她曼妙的身姿。
四十岁没有生过孩子的女人,那丰盈的体态让二炮魂牵梦绕呀!二炮把脸紧紧地贴在墙缝上,眼睛直直地盯着朝华的身体,满嘴的口水已经流了一地。朝华悠闲地哼着小曲,已经察觉到屋后有声音了,她知道这一定是二炮,于是打算戏弄他一番。
只见她把毛巾胡乱在身前一挡,半遮半掩,引诱着二炮。然后慢慢地把脚伸到澡盆里,假装漫不经心地洗脚,看准时机迅速一抬脚,把脏水准确地泼向墙角的缝隙,随着“哎呦”一声,二炮的眼睛里都是朝华的洗澡水。
二炮揉了揉眼睛,然后伸出舌头贪婪地舔了舔,忍不住笑眯眯,自言自语道:“嫂子的洗澡水就是香呀,人更好,便宜二柱这个棒槌了!”
朝华听到哎呦声后,忍不住捂着嘴偷笑,她不但没有反感二炮,反而对他上心了。
原来朝华想要个孩子,她也偷偷地去医院检查过,最后知道问题不是出在自己的身上,而是出在张二柱身上。
但是张二柱却不知道,反而很自信自己没有问题,拒绝接受任何检查,却总是埋怨朝华是只不会下蛋的老母鸡,所以朝华索性把目光投到二炮的身上,准备借鸡生蛋。
二炮本来就是资本家的后代,只是受到迫害,才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再加上他还上过大学,有文化,是个知识分子,所以朝华对他就更上心了。与其说二炮在打朝华的主意,不如说是朝花在捕猎二炮!
老把头一会儿就把老母鸡收拾干净了,这手脚的麻利劲儿一点儿不像是位七十五岁的老人,倒像是个小伙子。这时孙建设夫妇和英子也走出自己的屋子,手里端着一碟油炸花生和一碟干炸小黄鱼,随手放在了桌子上,算是为这次聚餐添上两个小菜。
建设转眼看了一圈,发现人多有些挤,于是转身回屋又拿出两个长条凳子,让大家分开坐,等着看老把头接下来的精彩表演了,此时大家都没有注意到二炮不在。
此时,老把头把褪了毛的白条鸡随意丢在大桌子上,再把砧板固定好,接着右手提起那把黑乎乎的铁刀,左手把鸡摆平,随手轻轻一划,鸡肚子里的肠子和心肝肺都流出来了,老把头笑眯眯地看了大家一眼,麻利地掏出鸡内脏放在一边,接下来就是分割整鸡了。
只见黑铁刀横竖左右翻飞,砧板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声响,雪白的刀刃就像是数只银白色的蝴蝶在上下飞舞,让人眼花缭乱。只见刀起刀落,却不见鸡骨架有什么特别的变化,仍然完整地摆在砧板上。
风轻云淡后,谁又知道,有多少无辜的亡魂曾经丧命在他的刀下呢?
接下来最神奇的时刻来了,老把头放下手中的黑铁刀,把手在围裙上随意擦了擦,笑呵呵地点头示意:“顺子,动动小手指头,看看有没有变化,爷这后半辈子,都为你这个小崽子活着呢!
“爷,您今天失手了吧!这白条鸡可没有什么变化呀!一会儿我胡说的时候,你可不准打人呀!你打人,我就哭。还把大鼻涕甩你炕上,让您晚上睡觉都想着我!”顺子故意逗老把头开心呢。
听完顺子的话,大伙笑得前合后仰,顺子妈更是笑得肚子都疼,此时二炮恰到好处地出现了,没有错最精彩的部分,故意大笑着从凳子上摔了下来,摸着屁股还假装笑个不停呢!很少笑的木头也露出久违的笑脸,大家都说顺子是个活阎王,是来讨债的。
顺子用食指动了一下鸡屁股,这只白条鸡立刻四分五裂地散开了,零零散散地摆满了砧板。顺子看过很多次这样的表演了,每次都看不够,总觉得老把头是在变戏法。
于是顺子就拿起一个鸡腿,放在眼前看了又看,然后假惺惺地对老把头说;“爷,好好的一只整鸡,我怎么一碰就散架了呢?您看这切面,这么光滑,连一个骨头渣都没有碰到呀!您是怎样做到的呢?莫非您是王母娘娘派来的体察民间疾苦的太上老君?”顺子说完,皱着眉头,噘着嘴巴,摆出一副很疑惑的表情,还不怀好意地看着老把头。
大家又一次哄堂大笑,每个人都东倒西歪的,洋相出尽。老把头更是笑岔了气,把刀放在砧板上,叉着腰看着顺子,勉强喘着粗气说:“小崽子,你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呀!好事也让你说糊涂了!你可别回来了,你要是回来了,我一连几天吃不好饭啊!”
顺子乖乖地走到老把头面前,搂着他的胳膊说:“爷,你不让我回来,我想您了,可怎么办呀?”那副可怜样子可把老把头心疼坏了。
老把头看着让他又是气又是笑的顺子,用粗糙的大手捏着顺子圆乎乎的脸蛋儿说:“你真是个小冤家,是爷爷上辈子欠你的。你等着,我这就去做小鸡炖蘑菇,一会儿咱就开饭。”说完,老把头转身去厨房,忙着做饭了。
大家在一阵大笑之后,气氛安静了下来。二炮从自己的屋子里搬来两把椅子,让大伙围着桌子四散开来,这样大家都能舒服地坐着。男人们讨论林场的琐事,顺子和木头低着头说着只有他们才能听懂的悄悄话,英子被妈妈搂在怀里,看着天上的星星,说着一些只有女孩子才明白的小秘密。
这时门“吱”的一声开了,朝华从自己的屋子里走了出来,一阵洗发水的清香也随之而来,很明显,刚才最热闹的时候,张二柱的媳妇正在洗澡呢,否则这么热闹的时候,肯定是少不了她的。在七十年代末期,边远山区的女人还没有广泛穿文胸,尤其是在夏天穿着单薄的衣服,那可是光棍汉们最期盼的季节。此时二柱的眼睛早就盯上朝华了,他可不想错过这个一睹春光的时刻。
夜晚灯光昏暗,朝华只穿了一件单衣,随着她的走动,丰硕的胸脯肆无忌惮地晃动着,而此时二炮的心里却翻江倒海了。他不敢死死盯着朝华看,而是畏惧张二柱的淫威,只好斜着眼睛偷偷地看。这一切朝华都看在眼里,心里美滋滋的!
只见她手里提着一块黑乎乎的东西往桌子上随意一丢,打算挑逗一下二炮,故意对着他说:“二炮,把这块风干的狍子肉给老把头送去,让他一块儿炖上,这么多人,一只老母鸡怎么能够呀?”然后白了一眼他丈夫,挖苦他说:“张二柱,瞧你那点儿出息呀!这点儿狍子肉都不舍得,你还是保卫科长呢!”然后就贴着海草坐下,把张二柱冷落在一边。
“不是没来得急吗?我还在乎这点儿狍子肉。再说了,顺子和英子回来了,我当叔的,能不表示一下吗?”
张二柱被老婆骂得下不来台了,为了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孙建设连忙说:“来,英子,还不谢谢你柱子叔。”
海草马上明白丈夫的意思了,轻轻地拍了一下英子,英子很不情愿地站了起来,强笑着对张二柱说:“谢谢柱子叔,还是朝华婶子对我好呀!”听到英子的甜言蜜语,朝华马上露出笑脸,搂着英子就亲了一口,不断夸奖英子乖,英子长得漂亮。
二炮送腊肉回来了,闻着朝华嫂子洗发水的香味,早就心猿意马了,脑海里浮现出一个馊主意,于是对朝华说:“嫂子,你可知道我们男人有一句话,是关于狍子和老母鸡这道大菜的?我想张科长肯定告诉过你吧?”
“你这个没有把门的臭嘴,今天要是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看我不撕了你的嘴!”朝华假装生气,其实她喜欢这种其乐融融的氛围。
“别生气呀,嫂子。那我可说了。听好了,老人们说,吃了老母鸡炖狍子,胜过逛窑子呀!今天咱们老爷们吃完饭之后,可都是在逛窑子呀!”二炮说完拔腿就跑,害怕朝华捶他。朝华抓起一把瓜子假装生气地往二炮身上丢,嘴里还念叨着:“你个二炮,吃了大粪了吧?顺子和英子都在呢,胡说八道什么呀,看我明天怎么治你!”说完瞪了二炮一眼,笑眯眯地坐到了海草的旁边,紧挨着英子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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