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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绍卿淡而笃定,“请陛下放心,不会有那一天。”
这话陈元初是愿意相信的,一如他,到了今日也还爱着一个叫做徐锦歌的姑娘。
“什么时候走?”
“见完您,就走了。我保证,您和太皇太后能瞧见新的盛世到来,界碑两边的人都能安居乐业。”
“放心吧,我能撑到那一天,我还想抱孙呢。”
简短的叙旧,顾绍卿出了帝王寝殿。一出来就瞧见了陈夕苑,她着了橙色的宫装,立于光中,温婉又娇艳。
顾绍卿走近她,轻轻握住她的手。
陈夕苑朝他笑,“本殿打算亲送镇北王百里。”
顾绍卿闻言冷嗤一声,“百里?还是算了吧?”
“为什么?”
“我怕你累哭,回头又怪我。”
“顾绍卿,你还是别说话了!”
顾绍卿走后的第十天,人间进入到四月天,永嘉帝因病崩。太皇太后亲自宣帝王遗旨,皇太女陈夕苑继承大宝,国号昌宁。丧事,简办。
昌宁一年,四月十八,大吉。
陈夕苑第一次以女帝身份临朝,她眉眼间的伤痛还未散尽,可这并未影响处理政务。从她身上,众臣能隐约窥见大殿下的影子,柔中带刚,该狠时绝不手软。
而这时,卸下一切重担的陈元初正在乡野间的一间茶肆喝茶。陪伴他的,仍是姚胡二人。
第一杯茶空时,胡燃东笑着问陈元初,“真舍得啊?”
陈元初闻言看向帝都的方向,凭空临摹出女儿独坐高处淡定临朝的模样,嘴角轻轻上扬,“哪家父母都无法护佑孩子一生。天家,也是一样。我再不舍,她的路她都要自己走。”
话落,陈元初撤回目光,凝着胡燃东和姚寒江,“你们呢,后悔吗?”
“跟着我,诸多颠簸却没能得到什么。”
姚寒江笑,“谁说没得到什么?时局,正朝着我们的设想在走,显赫至极的镇北王我徒弟,再强横,还不是要听我的话。”
这么一说,还真是。
胡燃东亦是眉眼带笑:“我这一生,结实了那么多惊才绝艳的天骄又在朝堂中走过一遭,也算值了。唯一遗憾是老友去了,繁华盛世,没机会和他一道见证。”
提及尹监州,淡淡伤感氤氲开来。
过了片刻,陈元初伸手拍了下胡燃东的肩膀,“佛说,凡事万物皆有轮回,尹监州定会迎来好的来世,他会以另外一种模样见证这盛世。”
胡燃东闻言,心中的灰霾淡了些,“我们老尹这样的老好人,定会有美好的来世。”
女帝登基的事儿,以泷若帝都为轴心朝外漫去。
四月底,为昭丰珩所知。他一身白衣,于宅邸后院迎风而立,良久良久。他在想什么,无人知晓。
五月三日,昭清涟的生辰。
安槐皇城依旧事事考究,奢靡又华丽,每一桢都堪称视觉享受。然而,没人记得这日是昭清涟的生辰,更没有人在乎她是不是枉死在了安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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