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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个漂亮姑娘。”她收敛神情,含笑拍拍另一边:“小初来坐,不是说今天炖了鲫鱼汤吗?”
食盒打开后还在冒热气,秦颂恍惚间被塞了两根筷子,她就这么举着,和气质不大协调。
黎初用勺子喂了胡院长一口,嘴角的梨涡浮现:“好喝吗?我可是按照您教我的做法做的!”
一老一小交流着家常,秦颂在这陌生的环境里,竟然不知不觉吃完了这顿饭。
饭后,胡院长打起毛线,黎初伏在床边,头枕在手臂上安静地看她。
秦颂想抽烟,望着两人此时无声胜有声的场景,手在口袋中刮蹭,然后默默合上了烟盒。
秦臻的手术晚上八点做完,推回来的时候,秦颂正撑着下颚听胡院长说一位姓唐的朋友。
床恰好准备路过病房,秦颂微微点头以示离开,然后回到了七零四。
黎初眼巴巴瞧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缝。
“是你喜欢的人吗?”胡院长理好毛线,声线低沉温和:“很像我一位故人呢。”
黎初不好意思:“还有人跟她一样冷淡吗?”
胡院长看似在回忆什么,眼尾的笑纹加深:“倒也没有她这么冷淡,平常交流没问题,就是也很不拘小节,总不受约束。”
“她吃了很多苦,身体不好,已经走了快二十年,我每年都去为她扫墓,今年怕是不行咯。”
黎初鼻子和眼睛酸涩得不行,却又固执地不肯哭出来,手无意识地抠床单:“谁说的,您要是想去我就陪您去,下大雨下大雪都去!”
说完像是怕対方拒绝,学着秦颂签协议的样子,翻出纸笔:“我们现在就约好,签了可不能反悔啊,谁反悔谁是小猪!”
胡院长一惯纵容黎初,慈爱地笑着,随她抓起手指“强行”签下名字。
两边的病房一明一暗,气氛不同,悲伤却是相同的,凌晨之后只能留下一位家属,叶婉清替代了秦颂,林知言替代黎初。
她们一起进电梯,又在电梯里沉默了很久,黎初偷偷睨身边的人,想说话又不敢说。
秦颂的风衣许多天没洗过,沾着不合时宜的污渍,这些污点不该出现在她身上,想来原因出在秦臻的病,根本没有时间打理这些。
黎初别开视线,抬头望层数,临近三楼时,电梯咔嚓咔嚓响了几声,突然就断电黑了。
她们停在三层,播报的声音听起来电流不足,断断续续之后再无声息。
黎初吓得心口疯狂跳动,险些把自己撞晕:“怎么了!怎么就停了?!”
声音委实凄惨,还带着无尽的慌张,漆黑里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一个慌张急促,另一个病态般地,从微弱变成了……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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