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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巴放干净点,说谁疯?”要不是被黎初拦腰抱住,她的脚已经飞到汪景阳脸上了。
汪景阳仅剩的自尊心被这两巴掌打得烟消云散,他倒也成长了,没有立刻发火,站在原地冷笑一声,抬了抬下颌。
背后打扮和他同样五颜六色的男生们迅速往前,这架势像要算账。
“疯子的朋友果然也是疯子。”汪景阳用手摸了下脸,抬头说:“那就找这个罪魁祸首吧。”
下一秒秦颂被团团围住,但她依旧看烂肉一般看着他,连睫毛的弧度都没动一下。
“干什么啊!”黎初急了,又怕松开林知言会冲上去,只能对着人群喊:“不要欺负我朋友!”
汪景阳还在洋洋得意,紧接着被一只手扯得差点摔倒。
秦颂单手绕着他,手上冰凉的戒指贴在略稀薄的前颈皮肤上:“别动。”
这无感情的声音听得人不得劲,汪景阳不受控制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下意识想挣扎。
秦颂冷幽幽的吐气在耳边:“看来你很想死。”
她的气息像蛇,颈间流出的温热液体像毒蛇吐出的信子舔舐在上面,汪景阳颤颤巍巍地抬手摸了摸,掌心血红的颜色刺得他将近晕过去。
“你是不是疯了?!”
秦颂提一下嘴角:“我以为你早就知道。”
她真的疯了。疯得敢动手杀人,就像多年前那杯烫得唐甜甜双手残疾的热开水一样。
意识到这点,汪景阳惊恐万分,纵使有全身力气,也敌不过锋利的戒指在脖子上划开。
“我停手!我停手!”他喊回同伴。
“可以了吗?我们这就走,不会再骚扰你。”
秦颂拂起眼,冷冷地说:“不行。”
还要怎么样?汪景阳牙关打颤,颈间的血流到了胸口,触感痒得人心脏骤停。
“你应该很喜欢下雨。”秦颂直起腰,侧头看一眼草丛,还有五秒,场内浇花的时间就到了。
她一用力,手里的人往前猛跌,堪堪滚入草丛,恰好被开启的浇水器劈头盖脸淋成落汤鸡。
浇水器浇了足足五分钟,秦颂便站在不远处等了五分钟,似乎有意不让地上的人逃走。
汪景阳在众目睽睽之下丢尽脸面,菠萝头耷在脑门上,衣服裤子湿成了深色。
“姐,姐,可以走了吗?”他抹了把脸上的水,犯怂的表情又傻又蠢。
秦颂垂下眼睛看他,左手从容不迫地转动右手食指上的戒指,这种垂视居高临下,连同瘦高的身影,都带着压迫的轻蔑。
浇水器终于停了,有小孩好奇地围过来,扯着嗓子喊:“这个哥哥掉水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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