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当额娘想多了,”觉罗氏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可你这么烦躁、又不想吃东西、嗜睡。额娘瞧着还是像是有了。也罢,可能是额娘太想让我的大格格一切圆满顺遂,期盼太多了,才总往这事儿上思考。”
殿兰刚刚还觉得是额娘多想了,此刻又一琢磨,自己是谁啊,自制力能这么差?在乾清宫又是摔茶杯,又是想哭的,此刻还有想要杀人见血的冲动,会不会真有了?
想到此节,殿兰开始用精神力巡视小腹,一寸一寸肌理去探寻。
果然,在一粒薄薄的细胞里,殿兰感受到一股活力,怕是昨晚才着床的,所以今日对自己开始产生了影响。
“额娘,”殿兰冷静地睁开眼睛,说道,“我饿了,还是开席吧。”
觉罗氏看着善变的女儿,心中觉得诧异,但只当是新婚带来的不适应,吩咐管家开席,让五格陪着费扬古和四爷在前厅用膳,自己就陪殿兰在卧室里用了。
殿兰没用任何寒凉性质的食物,多用了羹汤和面食,漱过口,躺在床上睡着了。
半夜,殿兰没有预兆地醒来,一睁眼,就看到胤禛抚摸着她的肚子,面带喜悦。
“殿兰,”胤禛说不出的感动,“爷感觉到你肚子里,有爷的孩子。怪不得你今天行为、举止都与平日不同,原来是有了爷的孩子。”
“你很欢喜?”殿兰犹豫了。
“你呢?”胤禛收住笑,感受到了殿兰的不安,“为何爷觉得你不快活?你不想要爷的孩子?”
“我不想生,”殿兰到底说出口,逃避了胤禛突然变得失望、苦涩的眼神,低垂着头,轻声说,“它影响我太多了。我从一早起来,就食欲不好,那时你又已经上朝去了,我不喜欢醒来的时候没有看到你,尤其是今日早晨,那时我就发了好大的脾气。然后德妃又突然传我入宫,我只得跑到皇阿玛的乾清宫。”
殿兰说的毫无逻辑,她就是不乐意,但又觉得愧疚,这是几天前才说好的,愿意牺牲一年的时间给胤禛一个孩子,此刻却如同反悔了一般,这样的话,一定会让胤禛伤心。
“殿兰,”胤禛握着福晋的手,微微用力,感受着心爱人的体温,“就当为了爷,就这一次,把孩子生下来好不好?”
殿兰觉得口中干涩,舔了舔舌头,胤禛见了,立刻起身给她倒了一杯温水,亲手喂给她喝下。
认命吗?殿兰心中问自己。你不是爱这个男人吗?为了他牺牲一年的时间,可不可以?殿兰心中微微摇头,还是不够爱吧,这么不情不愿地,既然心中起了这个怀疑,就证明内心里自由的分量远比爱情更多。
“胤禛,”殿兰看着小心翼翼、略显卑微的男子,“我不喜欢孩子。”
胤禛只觉得心中一霎那凉个透彻,苦涩地开口,“怎么会不喜欢孩子?我以为,即便是宫里的嫔妃要利用子嗣,她们也都盼望有孩子,其他女人更是喜欢孩子的。”
“他们太弱小,”殿兰辞不达意地解释,“我还得照顾它,它会吵吵闹闹的,让我不能好好休息,它会分去你一部分心神……”
“不会,”胤禛连忙否定,“你生下来,我让嬷嬷把它带走,带到庄子里养,或者带到皇宫里让皇阿玛养着。殿兰,我全部的心神都给你,我的王府不能没有继承人,难道你让我过继兄弟家的孩子,殿兰,爷不想死后无颜面对列祖列宗。就这一个孩子,殿兰,我们就生这一个孩子就够了。”
“可它现在就在影响我!”殿兰有些发怒,“它让我不安、让我难过、让我躁狂、让我想打人、想杀人、让我吃不下东西!我不喜欢被影响!”
“殿兰,”胤禛拥住乱动的女人,“爷在这儿,你想打人就打我,想杀人,你说了,爷都替你杀了。殿兰,你若是睡不着,爷就日日陪着你,醒来陪着你,睡觉也陪着你;若是你吃不下,爷就喂你吃;你不是说不喜欢醒来看不到爷?爷这就跟皇阿玛告假,日日陪在你身边,让你睁开眼睛就能看到爷。殿兰,留下这个孩子。”
殿兰只觉得胸膛里感动与愤怒夹杂着,这种似甜似苦的感受,激得她眼眶酸涩。殿兰不再乱动,抬头打量着男人的神情,他是认真的,“胤禛,若是我不要这个孩子,你会厌弃我,甚至恨我吗?”
胤禛猛然阖上双眼,还是不行吗?即便爷苦苦哀求,福晋依然不乐意生下爷的孩子吗?是爷前世造孽,今世的果报吗?罢了,好在爷还有殿兰,胤禛睁开双眼,苦涩从眼神里直直传递到殿兰的双眼,“若是如此……若是殿兰实在不愿意……也万不可伤了自个儿身子。”
殿兰猛然抱住胤禛,将头埋入他胸膛,“你不该对我弃如敝履吗?你不是最重视子嗣吗?为何允许我舍弃他?”
“我思恋你更甚,”胤禛抚摸着怀里女人披散的长长的黑发,“若是爷想要跟你长久,必是不能违逆了你的心意。是爷太贪心了……”
好一阵静默,殿兰犹豫着开口,“不如,我先不对它做什么,也许,我会改变主意。”
125宠妻之路伊始
康熙三十八年南巡。二月初三自京大通桥登舟,沿水路南下。皇太后,皇太子、三子、四子、五子、八子、九子、十子、十三子、十四子随驾。
“皇阿玛,”殿兰受到激素的影响,自卵子精子结合以来这七八天,都是心浮气躁,此刻在龙船上,也不管周遭有些什么人,只自顾自地搂住康熙的胳膊,“我阿玛、额娘这次怎么都没来?以往皇阿玛不都带着我阿玛出来游玩吗?”
胤禛无奈地看着,这几日福晋的小性子越来越明显,且喜怒无常,但是,竟再也没有提起过不要孩子这类的话。胤禛简直说得上是有求必应,心里面也忐忑不安,就怕殿兰什么时候不开心,再嚷嚷一句不要孩子了。
“你这性子怎么与常人不一样?”康熙乐呵呵地看着殿兰撒娇,这才像是朕的女儿,“小时候沉稳异常,大婚之后却越发像个小孩子。”
“四嫂别装什么小孩子模样,”一个小阿哥抢着说,“额娘说了,四嫂身份高贵,幼时教养就极好,怎么我瞧着不像那么回事,规矩礼仪还不如我呢。”
“十四弟,”十三最不乐意别人说他四哥、四嫂,维护道,“四嫂自来跟皇阿玛情同父女,这才说话无所忌惮。皇阿玛也是极喜爱四嫂毫不忸怩作态,怎的到了你嘴里,就成了四嫂没有礼仪了。”
“我看十四说的有道理,”八阿哥云淡风轻地说,“哪怕皇阿玛再当四嫂是女儿,四嫂也该谨记君臣之礼。这般作态实在轻浮。”
“就是,”九阿哥附和他八哥,“若是我福晋敢这么拉拉扯扯,我都觉得失了脸面,回府里必定好生训诫她。”
“我跟八弟、九弟看法不同,”胤禛自然维护自家福晋,“福晋自幼总在太后身边走动,可以说是皇阿玛看着长大的,皇阿玛的公主都外嫁,也只有爷这福晋可以说是依然可以在皇阿玛膝下承欢。若是只惦记着规矩而疏远了人情,皇阿玛才会觉得冷寂。”
“四阿哥说的好,”康熙拍着殿兰的头,宠溺万分,“殿兰要一直这样才好,若是跟皇阿玛疏远了,皇阿玛才会觉得失望。别总想着你阿玛、额娘,都多大的人了,还离不得额娘?这次你阿玛说了,要置办个茶楼给你。听听,都外嫁的女儿了,还继续给你收拾嫁妆,难道朕还能亏待了自己儿媳妇不成?”
“那是额娘早就应承的,”殿兰哪里是不知道为何阿玛、额娘不来,她就是想撒娇,此刻额娘不在、阿玛也不在,最适合的自然是康熙了,“我去年出宫经过了一个茶摊,那老板娘说我要烧了替身才能平安顺遂,当时额娘就说了,若是此番应验,必定为菩萨重塑金身,给茶摊的老板、老板娘开座大大的茶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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