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杀死王将之外,我的请求是关于绘梨衣。”
橘政宗说道:“她现在比你杀过的很多死侍都危险,但又是我唯一的女儿,她剩下的生命不多了,除了我,你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信任的人。
如果在对王将的作战中能用到她最好,如果她彻底失控,就请你亲自出手杀死她。关于我的事情也不必告诉她,如果让她知道她还有一个父亲,又忽然失去,只是平添悲伤。”
“明白了。”源稚生拔出御神刀。
橘政宗长长出了一口气,仰望屋顶,轻声吟诵,“心早已病了,梦中魂魄在枯野上徘徊。”
这是曰本‘俳(音同排)圣’松尾芭蕉临终前留下的辞世俳句,略加改动,词意就像风过水面留下涟漪。
作为极道至尊的遗言,未免禅意太浓了些。
源稚生提刀走到橘政宗背后,御神刀高举过顶,橘政宗举刀扎向小腹左侧。
切腹就是从小腹左侧往右侧的一刀,然后介错人一刀断头,把痛苦和人生一齐斩断。
御神刀带着大片的弧光斩落,橘政宗血光飞溅,战栗着倒地。
怀刃插在地上,他握刀的右手五指尽落,因此他没能切腹。
源稚生面无表情地收刀还鞘,从怀里抽出手帕,沿着他的断指根部扎紧来止血。
“让我受五倍的断指之刑来代替吗?”橘政宗抽着冷气。
十指连心,他痛得连话都说不完整,可心里却在笑,畅快而嘲讽的笑,半点都没有表现出来。
“在这个世界上,犯了错误的人就要受到惩罚,我不罚你,就无颜去见那些躺在尸布下的族人。”源稚生摇头,“可我杀了你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打了个死结,拍拍橘政宗的肩膀,“其实那么多年来,我也就是你手里的一柄刀而已,你说砍谁我从来没有反对过。握刀的手没了不要紧,我这柄刀还在。”
橘政宗露出笑容,在源稚生看来是愧疚伴着欣慰。
……
“我所知道的都告诉你了,现在你带着你的教员去翻东京的地皮吧。”上杉越放下酒杯,“他这么能吃,干起活来应该也很卖力。”
“……”顾谶。
上杉越打了个哈欠,“如果没什么别的事儿,我们的重逢可以散场了,现在凌晨3点,等早晨我就要去采办食材了。”
昂热无奈,“你好歹也曾是蛇岐八家的大家长,阻止圣骸复苏你守土有责。”
“可我已经退位了,皇帝退位了还不理朝政呢。”上杉越胳膊一抱,“现在的大家长是谁,你找他说去!”
昂热想了想,“前任大家长叫橘政宗,前几天刚换了人,叫源稚生。”
上杉越愣了下,旋即冷笑,“就算内三家都已经死绝了,也不用搞出假的橘家和源家后裔,这帮后辈越来越扯淡了。”
“你说什么?”顾谶跟昂热相视一眼,均是一惊。
“内三家早已经死绝了,我是最后一个皇。”上杉越摸着下巴,“你别以为蛇岐八家里还会出现新的超级混血种,没机会的,到我这里就算玩完了。”
昂热皱眉,“难道说橘正宗和源稚生不是真的内三家后代?”
“他们可以找几个孩子过继给内三家,改姓源、橘或者上杉,但那都是假的,真正的内三家是传承皇血的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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