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个坚持往左,一个坚持向右,李博君赶忙踩下刹车,结果就挡在了酒店门口这条路的路中央。左右驶来的车辆忙都闪烁大灯加鸣笛,一时间弄了个喧闹不堪。
李博君叫道:“哎呀,我们这是朝南,往左拐才是五四路。”沈元珠皱眉想了想,道:“可我怎么觉得应该往右拐呢?”李博君笑道:“你喝醉了。”沈元珠嗔道:“你才喝醉了呢。”李博君说:“听我的吧,走错了就当兜风了。”沈元珠想了想也是,就没再坚持,道:“好,反正你开车,呵呵。”这才把手从他手腕上拿下来。
事实证明,是李博君搞错了,自从左拐之后,开了半小时也没见到五四路的踪影,反而距离城区越来越远,眼看就到了郊区。
沈元珠左右四下乱望,哼道:“我就说你搞错了吧,你这都开到哪去啦?要去隰县吗?哈哈。”李博君放慢车速,看了看路边的荒地,陪笑道:“还真是搞错了,难道真是我喝醉了?”沈元珠抬手胡乱拍打他的手臂,道:“哎呀掉头掉头,真讨厌,我说怎么还不到家呢。”李博君看看前后无车,便掉了头,往市里行去。
刚刚开始加速,沈元珠忽然哎哟叫了一声,李博君看她一眼,没说什么。
过了一分钟不到,沈元珠道:“你……你开慢点,看看路边哪有厕所。”李博君闻言降下车速,道:“你要上厕所?”沈元珠嗯了一声。李博君说:“这到处都是大荒地,哪有厕所啊,要不然你就去野地里方便一回吧。”沈元珠叫道:“那怎么行,被人看到还不够丢人的呢。”李博君说:“哪有人大半夜不睡觉来野地里晃悠啊?你就去吧。正好我也想了。”沈元珠笑着看向他,道:“你跟着添什么乱。咱俩都下去了,车怎么办?”李博君说:“我就在附近,看着车,你可以往深处走一走。”
沈元珠嗯了一声,推开车门,拎着包下去了。
李博君也从车里钻出来,先看她慢慢消失在路边荒地黑暗中,这才走到地边,解开裤子掏出家伙放了水。回到车旁,他也没上车,就在边上等着,想了想,左右也是无事,就给吕青曼打了个电话过去,闲聊几句,告诉她明天可能去不了省城了。
两人正聊着呢,忽然又有一个电话打进来,李博君拿下手机看时,打来电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去荒地里方便的沈元珠,心中纳闷之极,她不去方便给自己打电话干什么?但她既然打来了,估计就是有事,自己也不好不接,只好先跟青曼说了再见,再接听了沈元珠的电话。
沈元珠嗔道:“你干什么呢?我喊你你没听见吗?”李博君陪笑道:“我给人打电话来着,你喊我来吗?喊我干什么?”沈元珠尴尬不已,讷讷的说:“我……我……你……”李博君道:“你你我我的干什么,有话快说,你要跟我捉迷藏吗?”沈元珠羞愤不已,道:“我……我包里没纸了,你……你过来给我送几张呗?”李博君说:“我没带公文包啊,哪里有纸?”沈元珠说:“车里有纸巾盒,你……你全拿过来吧。”
李博君估计她在大号,否则的话,不会要这么多纸,说不定,还是拉肚子呢,拉开车门,从里面拿出纸巾盒,转身往野地里走去,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十几步,还没望见沈元珠的身影,忽听前面有人叫道:“李处长吗?”李博君说:“对,是我。你在哪?”沈元珠说:“我在这儿,你……你别过来了,把纸巾盒给我扔过来就行。”李博君循着声音分辨了下她的位置,估摸下距离,抖手将纸巾盒甩了过去,叫道:“接到了吗?”沈元珠哭腔说道:“你给我扔哪去了?讨厌,我找不着啊。”说着,那里亮起一片光芒,应该是她打开手机屏幕,用亮光寻找纸巾盒。
李博君望过去,见她就在自己身前四五米远的地方,模模糊糊中可以看出,她正蹲在地上,别的可就什么都看不清了,道:“我没使多大劲儿啊,你再好好找找。”沈元珠悻悻的说:“你要是给我扔没了,我跟你没完。”李博君笑道:“大不了我去超市给你买卫生纸呗。”沈元珠蹲在地上,左右找了一圈,仍是找不到,又是焦急又是害臊,哼道:“你讨厌死了,你给我扔没了。”李博君说:“可是你让我扔的,不许赖我。要不我过去找找。”沈元珠是真想他亲自过来帮着寻找,可是想到自己正光着屁股蹲在地上,忙叫道:“别……别过来,你……你走开,去给我买卷卫生纸,我在这儿等你。”
李博君提醒她道:“这附近方圆几里地都没超市,我这一去,你一个人在这大野地里,黑灯瞎火的,不害怕吗?”他这一说,沈元珠才记得害怕,吓得打了个哆嗦,道:“那……那你别走了。”李博君说:“你车里没纸了吗?”沈元珠说:“我不知道啊,要不你回去找找吧。”
李博君回到车里,四下里翻了个遍,没找到任何纸张,倒是找到一条毛巾,寻思半响,笑着拿出来,往沈元珠这边走来。
沈元珠听到他的脚步声,问道:“有纸了吗?”李博君说:“没纸,毛巾倒是有一条,你凑合凑合吧。”沈元珠叹道:“那是我擦车的毛巾,不太干净。”李博君说:“要不我把衬衣脱下来给你,虽然也不干净,至少比毛巾干净点。”沈元珠听了很感动,道:“不用,就用那条毛巾吧,其实我每次擦完车也都会洗干净的。”李博君说:“好,那我扔给你。”沈元珠忙惊叫道:“别,再扔没了怎么办?”李博君笑道:“那我过去递给你。”沈元珠想了想,也没更好的办法,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李博君来到沈元珠跟前,由于天色昏暗的缘故,也看不到她裸露出来的部位,风向是顺风,也就没闻到什么臭味,俯身递过去。沈元珠讪讪的接过来,心里已经尴尬的要死了,暗想,以后可是没脸见他了,还不得被他笑话死?
李博君转身回到路边,沈元珠整理好个人卫生后也走了出来。
两人钻进车里,李博君瞥了她一眼,也看不太清,不知道她脸色是黑是红,不过她神情可是羞得要命,不敢跟自己对视,笑道:“没事,是人都有三急,这也不叫啥,咱俩不是战友吗?战友之间还在乎这个?”沈元珠听了很欣慰,却道:“讨厌,别说了,敢情倒霉的不是你。”李博君笑道:“是我我也不害臊。”沈元珠哼道:“废话,你是男人,我是女人,你们男人天生脸皮就厚。”
李博君驾车上路,沈元珠定了定神,吁了口气,揉揉肚子,道:“你肚子不疼吗?”李博君说:“不疼。”沈元珠说:“我好像吃错东西了呢。”李博君说:“可能有些食物不卫生吧。你回去多喝点热水,泡个热水脚,早点休息。”沈元珠笑道:“你倒细心。”
李博君把沈元珠送到家楼下的时候,时针已经指过九点。
两人从车里下来,沈元珠客套说道:“去家里坐会儿呗?”李博君笑道:“不敢不敢,要是叫你老公知道,我就是那个灌你酒的家伙,我今晚还想走吗?”沈元珠道:“我不说,他又怎么知道?再说,我常常搞应酬接待工作呢,灌我酒的多了,呵呵,他也不管。”李博君说:“今天太晚了,改天有时间再登门拜访吧,我走了,你回去早点休息吧。”沈元珠说:“我送你出去。”李博君说:“不用,你回吧,我认识路。”
两人客套一番,最后李博君一个人走出了小区。
沈元珠目送他背影消失在视线范围内,想到刚才方便时那尴尬的一幕,心里酸酸的甜甜的不是味儿,暗想,他不会是故意把纸巾扔没,好趁机看我光屁股的吧?可再想起他平素的为人,又似乎不是那种人。唉,不管怎么说,今天算是在他跟前丢人了,以后再见他可就不自在了。想到这,幽幽叹了口气,转身进了单元门。
李博君打车回到家里,路过董婕妤家楼下的时候,看了一眼,她家里已经亮了灯,便赶紧回到家里,取了下午买的那根节能灯管,往她家走去。
门开后,里面站着的却不是董婕妤,而是一个身形高瘦的中年男子,比李博君还要高上半头,估计都快有一米九了。他眉目不善的打量李博君几眼,道:“你找谁?”目光瞥及他手里的灯管,又问:“你这是干什么?”
李博君很不喜欢这个人的态度,又见他出现在与其年纪相仿的董婕妤家里,心里多少有些酸意,故意骗他说:“我是物业的电工,董婕妤家里灯管坏了,她报修了,我过来给她换上。她在家吗?”
话音刚落,董婕妤从里面卧室走了出来,似乎已经听到了他的话,道:“进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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