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棠珺则是有些心虚的窘迫。
他哪里能不明白自己现在的这个样子特别丢脸?
可是实话实说,他好像……有点害怕他。
害怕眼前这个叫做虞翰飞的年轻人。
这种过分羸弱的台词,实在无法对人言,只能烂在心里。
但确实是云棠珺的真心话。
或许是因为在监控中目击了此人毫不犹豫偷袭米志勤,用七根锁链重重将他打倒在地致使其痛苦哀嚎生不如死的场面。
那画面,着实过于血腥残忍了。
一个最近才迷迷糊糊闯入异能世界的普通高中生,突然被迫直面血与火的洗礼,没有理由得要一直装作若无其事……吧?
云棠珺其实不太确定。
甚至有些拿捏不准,眼下的情况,到底该不该用“害怕”一词形容。
又或许是在更早之前,从无由来地关注到这个人的时候开始……
再者就是现在这样,如同手足无措的可怜猎物一般,被凶狠的猎人狠狠地盯上的时候。
甚至能够感觉到一股子从脚底油然而生的凉意,“嗖”地一下子窜到了天灵盖上。
但是,云棠珺默默地警告自己,不管这种心情叫不叫害怕,都不可以表现出来。
哪怕再显而易见,也无论如何都不可以。
不然真就输得一无所有了。
故而,恰如此刻,对方不吭声,他也就选择了沉默以对。
恍然间,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
虞翰飞终于冷飕飕地开口了:“你在干什么?”
云棠珺控制自己的视线不偏离他的眼睛,不答反问道:“你刚刚,是被魇住了吗?”
按照与那女子的约定,他并没有在这个人的跟前提起谌惊鸿的名字。
虞翰飞眯着眼睛打量了他一番,然后才意味深长地一挑眉。
“……好像是我在问你话吧?”
不得不说,自带杀气的人,就像一台行走的冷风机,走到哪里冻到哪里。
云棠珺生生扛着冻死人不偿命的冷气,挺直了腰板,拿出了这辈子最为卖力的真诚。
“刚才,我看到有一面镜子竟然自己飞起来了,实在好奇,所以坐起来了。”
云棠珺一边说着,一边挤出了一个与场景极其不符的微笑。
这个答案真真假假,但是绝对称不上是谎言。
有意思的是虞翰飞的反应。
他只是幽幽地一笑,没说信,也没说不信。
“这种不值一提的小事何必要如此大惊小怪?”不客气的冷冻机冷冷地揭穿了某人的那点子小心思,“难不成她还没有通过那只难看得要死镜子过来找你吗?”
啊?她啊……
云棠珺的眼神不自在地晃荡了一下。
你说的那个“她”偏偏叮嘱过不让提起,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只好企图“萌混过关”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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