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余化龙听他求饶声很是刺耳,正准备,一指毙了他,勿想到他竟敢冒死闯进茶室,在自己喝茶的时候来见自己,或许是有什么大事亦未可知,一想到“大事”两个字,已在声色犬马之中玩厌了的心腾地吊起了一点胃口,双目神光一闪地看了小石子一眼后,闭上眼睛缓慢地问道:“怎么回事?”
小石子听问,知道自己有了一丝活命的机会,在性命关头,伶牙利齿表现淋漓尽致,用急促且口齿清晰地说道:“外面有人用十颗牛卯大的南珠指名要见您。”
余化龙听后,蓦地飞身而起,啪的一脚把跪在地上的小石子踢飞,骂道:“狗奴才,屁大的事都值得你以身犯险,老爷我就是一百颗那样大的南珠亦休想我去见人,如果,从都是这样,我岂不是被那些俗人缠死了?”说完仍不解气,再一次把小石子一脚踢飞。
小石子被余化龙两脚踢得昏头转向,硬生生地咽下二口逆血,不敢吐出来污了这茶室,面色因充血而成了紫色,也许是自忖必死,仍不忘进来的初衷,趴在地上说道:“知客夏候冲天被来人十招内拿下……”
余化龙闻言心神一震,不待小石子说完,狠声说了一句:“狗奴才,你言如不实,就等死吧?”说完,身形一晃,肥胖的身体极速地离开了茶室。
余化龙一进镖局大堂,就看见夏候冲天如狗奴才一样地跪在地上,一个青袍人仰头望身屋顶,一脚踏在夏候冲天的背上,十名镖师正虎视眈眈地围着那个青袍人。脑际飞快地如电转,搜索记忆,半晌都无法得知来人是何方神圣,假咳一声后,不慌不忙地踱步到堂上方特制的太师椅上,缓慢地说道:“好本事,好本事,恶客竟敢上门欺主,是不是不把我‘振远镖局’放在眼里?”说完,拍了几下座前的案几。
众镖师待余化龙拍案声一落,“唰!”地擎出各自的兵刃,罩定场中的青袍人。
青袍人闻言,收回望向屋顶的目光,看了当前这个阵式,哈哈冷笑二声后目如闪电地望着余化龙道:“咱家天地下,没有几人能放在眼里,你是什么东西?换作平日,就凭你在咱家面前大呼小叫,你早就是被乱刀砍死了,今日,咱家来见你,是你祖宗十八代的祖坟冒青烟了,有着了天大的福份!”
余化龙听得又惊又怒,连肥厚的鼻子都气歪了,但是多年的江湖生涯与和人交往的经验,抑制住自己马上下令杀死这名恶客的想法,客这个青袍人必定来头不小,在小心驶得万年船的古训警示下,硬生生地咽下这口恶气,双眼合成缝,目光如针一样地注视青袍人之后,也是哈哈大笑二声后道:“老夫行走江湖几十年,什么样的鱼没有吃过,什么样的鸟没玩过,你到我振远镖局来撒野,该不是来胡吹大气的吧?”说完又是哈哈大笑二声。
青袍人听他说什么“什么样的鸟没玩过”,眼中精芒激闪,青袍无风自动。见这个肥猪竟敢犯自己的大忌,全身上下无风自动,差一点想出手把他绞成肉浆,记起自己来此地的本意,强抑制住自己杀人的冲动。
余化龙从鬼门关处转了一个身都不知,见这青袍人眼中精芒激闪骇人,还小小地吃一惊,后又见他很快恢复原状,还只道是他怕了,抱着乘胜追击打落水狗的心态接道:“看在你有三分本事的份上,给我叩三个头,自废武功,老夫可以饶你不死。”余化龙越说越威严,越说越冷酷。
青袍人刚才所受的鸟气还没有消,现在又听得他如此狂言,竟要让平生只跪过师门尊长,主子的腿去跪这头肥猪,怒火终不能克制,一声怪啸之后,如鬼魅般地脱离镖师的包围圈,在余化龙尚未明白怎么回事之际,肥胖的脸被这青袍人左右开弓,不知抽了多少个耳光,然后象拖狗一样地把他从太师椅上拖下来,一脚踏在他脸上,眼中凶星四冒地瞪着他。
余化龙在青袍人抽第十个耳光时才清醒过来,运功之下,全身都不听自己的指挥,反而四处乱窜,如钢针一般地激刺周身大穴,后又被他拖按到地上,才放弃反抗之心,用极为惊骇的眼神望着这个青袍人。
第二卷 风动神州 第四章 风雪漫中州 (2)
“刘再桂,你在发什么火?”一个平缓的妇人声音传进大厅堂,随即镖局的铜门洞开,四名女轿夫招着一顶浅黄色的大轿行如流水的进了来。
原来,皇太后一行昼夜兼程赶赴镇江府,路过洛阳时遇上大风雪,皇太后心怀慈悲,痛惜四名贴身婢女,要刘再桂寻一间镖局,要镖局用马车护送自己一行人。
刘再桂听了皇太后的吩咐之后,心中很为感激,忆及官府中的资料,知洛阳城有一家振远镖局,号称天下四大镖局之一,口碑还不错,是以,寻上门来,又因顾及皇太后的身份,逐要她们一行在门口等候,待自己去把振远镖局的总镖头叫出来接驾。
谁知,刘再桂进得镖局,问及总镖头余化龙何在,被镖局里的知客夏候冲天百般推诿,支吾其词,一言不合把他拿下,扬言,如果余化龙不出来,将屠光振远镖局上下人等,有镖师闻迅赶来,摄于他的威风和武功,再加上没有得到总镖头的指令,终究自己这一行是做生意的,是以围而不上前厮杀,接下来局势演变,几个免起鹰飞形成了厅堂上这个局面。
皇太后听了刘再桂的建议后,也素知他的办事能力,逐依言在门口等待,良久都未见他出来,正自纳闷之际,听到了刘再桂的啸声,在他啸声之中听出了森森的杀意,在不明内中情况之下,不想他滥杀无辜,急命四婢女踢天镖局的两扇铜门,边在轿中发话平息刘再桂的杀机,边要四婢女把自己抬进去。
刘再桂听到皇太后的言语之中隐隐有责怪之意,偏自己因余化龙的那句“什么样的鸟没玩过”的话而发怒的原因不便向皇太后启齿,无奈之下,只好飞身而起跪在太后轿前,无任她如何责怪,自己都不声辩半句,听候发落。
余化龙死里逃生,狼狈地起来,顾不提颜面大失,从腰中掏出匕柄小剑,护住自己,才注目场中,看到不用一招就制住自己的那个青袍人竟然跪在轿前,心中震惊无以复加,多年的走南闯北,一眼就看出这样的浅黄色的大轿只有宫中才有,勿想起轿中人称呼制住自己的那个青袍人为“刘再桂”,联系起与官府中人打交道的只言片语,莫不是……一念及此,自己刹时运足的“百定盤若神功”亦克制不了自己双腿的颤抖,在轿中人掀帘而出之际,跪了下来。
众镖师正在惊诧自己总镖头怎么亦跪下的时候转头一望,看见一位身着黄色狐裘袍,轮廓分明的脸形,红润的脸色,逼人的气势中藏不住雍容华贵的才老妇人搂着一个身着赤狐裘袍绝色少女,从轿中走出,众人吃这老妇人威严的眼神与那绝色少女清澈的眼神一扫,一惊与一呆。
皇太后看清场中情况之后,微微一皱眉头,见刘再桂大气不敢出地跪倒在轿前不言不语,自己观察了他几十年,知他为人正直,不是胡作非为之辈,多半是镖局中人在言语中犯了忌讳,才会弄成如此局面,逐柔声地对刘再桂说:“你起来吧?”
刘再桂正准备承受皇太后的一翻责骂,现听她并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还原谅自己,大为感激,逐忘记了自己一行人出宫以前安排好不暴露身份的角色,叩了一个头后恭声道:“奴才遵命。”说完起身,环顾众人,威严竟是丝毫不减。
余化龙听到刘再桂向轿中出来的妇人自称“奴才”!?……立时印证了自己心中所想,真是那话儿……立时亦明白了自己身家性命与九族现在都悬于一线,震骇之下,头如鸡啄米般地跪在地上不停地叩头,心中连五寸高的菩萨都请上了,只要是自己力所能及的大愿都许上了,希望他们能保佑自己度过这个难关。
唐朝凤初次见到这么肥胖的人叩头,如一座肉山般地在那里蠕动,大感兴趣,忍不住“扑哧”一笑,笑出声来。
清脆的笑声立时缓解厅堂中压抑的气氛。
皇太后的目光越过愕然的众人,也看到了一个肥胖的身体叩头的情形,明白了爱孙女笑的原因,略一展怒容之后,用平缓威严的语气问道:“谁是这家镖局的镖头?”
余化龙听到唐朝凤的笑声之后,知道事情有了一些转机,头叩得玩更勤更卖力了,叩头的档儿听到站在轿前的老妇人发问,忙答道:“是我……”一想到在她面前称“我”有些不妥当,逐改口接着道:“奴才余化龙便是!”
众镖师都惯走江湖的豪客,平常里都是风里来雨里去,过着刀头舔血的日子,对官府向来是敬而远之,对官府与富家捕头,护院,动不动就自称“奴才”很为鄙视,今日破开荒地从自己敬为天人的总镖头余化龙口中听到“奴才”的自称,看到他那骇极的神情,也知道今天的事儿非同小可,轿中出来的两个女人来头铁定惊人,一定是一跺脚,天下都有三分颤的主儿,不敢造次,纷纷收起手中的兵刃,大气不敢出地站过一旁。
皇太后和唐朝凤步到余化龙身前,对他看得更为真切,以威重出名的皇太后不免为余化龙的滑稽模样感到有趣,莞尔一笑之后,对余化龙说道:“余镖头请起。”
余化龙闻言受宠若惊,慌忙站起来,不敢平视皇太后,垂头问道:“您……您老光临敝镖局有何……吩咐?”
皇太后用亲切的语气埾余化龙道:“老身祖孙俩和五个家仆一行七人欲前往镇江,千里迢迢,风云变幻,路途又不甚熟,想借重贵镖局,雇你们护送我等到镇江。”
余化龙见来了生意,逐没有那么紧张了,松了一口气,小心试探地问道:“您老一行意欲到镇江乡下还是城里?如到乡下,镇江辖属较大,这个……这个价钱……就……就要多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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