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捉拿逆贼。”
“原来是这样,卫将军请吧。”雪澜了然地点了点头,道:“那雪澜就不妨碍将军捉拿逆贼了。”说罢,便自顾自提起酒坛喝了一口酒,向身后的下属喟叹道:“京城的酒味道太淡了,还是安南的酒好一些。”
几个侍从深有同感地应声。
卫彦看得他们旁若无人的样子,眼眸一凝,忽然冷笑几声:“人称雪澜公子智勇双全,武艺超群,本将军看来,也不过如此,你以为凭着这几句话就能够赖掉你逆贼的身份吗?本将军直接告诉你,今日本将军来,捉拿的就是你这个意图谋反的逆贼。”
雪澜没有说话。
卫彦继续冷冷道:“今日本将军接到城防营一个士兵的报备,说是驸马秘密带了大批的士兵进入京城,意图不轨,本将军立刻进宫请示皇上,皇上下旨,如若驸马心存不轨之心,让本将军就地解决。”卫彦长枪指向校场的方向:“如今事实俱在,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此话一出,雪澜身边的几个侍从把酒坛子往地上一摔,十分气愤地把剑以对,秦尚英大喝道:“我们将军向来尽忠职守,凭什么说我们将军是逆贼?这次进京,只是奉圣上的圣旨行事,难道这样也算是谋反?你这分明是血口喷人,构陷忠良。”
听得此话,护城军士兵手中的武器一紧,目光炯炯的看向前方的几人,只等统帅一声令下,便把出言不逊的逆贼就地正法。
卫彦却没有下令,反而是抬手制止了士兵的动作,大笑出声:“本将军早就猜到了你们会有这样的托辞意图拖延时间,所以,面圣的时候,本将军亲口问过皇上,皇上的圣旨上根本只让你迅速进京,何曾让你带兵进京,况且,如若皇上真的让你带兵进京,当然是要大开城门,大大方方的进入,且会偷偷摸摸的。”卫彦讽刺一笑:“智勇双全的雪澜公子能够想到的,便是这样烂到不行的托辞,本将军还真是失望之极呢。”
深冬的暗夜。
卫彦的笑声在定安府中传开了,猖狂而讽刺,隐隐夹带着无比的得意,这样的笑声里,静默了许久的雪澜忽然开口了,清润的声音化在冷风里,显得单薄无力,仿佛话语中隐藏着微微的恐惧一般:
“皇上亲口说他没有下任何形式的命令让臣秘密带兵进京?”雪澜问。
“你还真是不死心。”卫彦语气易发的讽刺:“本将军面圣,皇上亲口说的,且会有假?”卫彦语气一变:“本将军劝你还是早点儿投降,免得……”卫彦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却听得雪澜轻轻说了一句:“很好。”
很轻的声音,带了淡淡的笑意。
卫彦因为他奇怪的话语愣住,随即阴阳怪气道:“雪澜公子又想出了新的托辞想要赖掉谋反之罪,反正你们也跑不掉,本将军今晚兴致好,说来听听也不错,不过——”卫彦一副居高临下的语气:“今日你在如何的舌灿莲花,都逃不过死路一条。”
如同猫儿捉弄到手的老鼠一样的模样,让护城军的士兵哈哈大笑起来,秦尚英眼里亦是划过一抹笑意,笑吧,卫狗贼,你尽管笑,因为待会儿你就笑不出来了。
“赖掉谋反之罪?”雪澜直等到了众士兵的笑声停止以后,方才开口,嘴角微勾,声音不温不火:“卫将军说这话雪澜是真的听不懂了,雪澜并没有谋反,哪儿来的谋反之罪?没有谋反之罪,赖掉一话又从何说起呢?”雪澜语气转为疑惑:“雪澜还真是不明白为何会平白的背上了一个谋反之罪?”
“你还敢狡辩?”卫彦冷笑:“武将不得擅自带兵进京,这是一个士兵都懂得的基本常识,然而作为将军的你,却私自利用手上的虎符,擅自带兵秘密进京,不是谋反是什么?你根本就是意图不轨。”
“擅自带兵秘密进京?”雪澜忽然重复这句话,语气更加的迷惑了:“我根本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将军何出此言?”
雪魄剑下亡魂哭(上) 3
卫彦几乎有种想要大笑的冲动,眼前这个人真的是那个民众口中惊才绝艳的雪澜公子吗?民众根本就是眼睛瞎了,卫彦本来以为雪澜说不定会猜到皇上的意图,他的护城军定然会与雪澜手上的两万士兵有一场恶战,没有想到这位雪澜公子只会绕口饶舌地狡辩,拖延时间,看起来就是草包一个,卫彦甚至怀疑去年安南的那一场对抗托图大获全胜的战争根本就是周子澈的功劳。
雪澜继续道:“诚如卫将军所言,皇上只让臣速速回京,是以,雪澜接到圣旨的当日,便带领了几个侍从匆匆踏上回京城的路途,难不成带了几个侍从回京也算是谋反?”
卫彦面露厌恶之色,不想再跟他混搅下去,干脆直指校场的方向,十分鄙夷道:“你没有秘密带兵进京,那么校场上的这些士兵是什么,难不成是一群亡灵?”
此言一出,雪澜顿时住了口,卫彦脸上得意的笑容还没展开,就听得雪澜身边的几个侍从哈哈大笑起来,尤其是秦尚英,笑得前俯后仰,恨不得在地上便打滚边笑,笑得连眼泪都流出来,卫彦看得十分的莫名其妙,心里疑云顿起,一边示意身边的下属苏维走近去观看,一面大声喝道:“你们笑什么?”
秦尚英终于好不容易停住了笑,听得这话,又笑了起来,边笑便对雪澜道:“卑职原来听说过一个词叫做指鹿为马,以为不过是人杜撰的,大凡一个人眼睛没有瞎,怎么可能指鹿为马,现在卑职总算明白了,那指鹿为马的人,眼睛是没有瞎,但是心瞎了。”秦尚英忽然止住了笑,无比嘲讽地看向卫彦:“卫将军你确定校场上有士兵?”
卫彦听得这样的话语,脑中闪过什么,但是随即立刻被否决,不可能会有任何意外,请得皇帝的旨意后,他并没有鲁莽的立刻行动,而是先亲自带人偷偷探查了定安府,确实看到了在校场中聚集的士兵,明确之后,他立刻派人守住整个定安府,只等雪澜现身,便一网打尽,这期间,定安府之中没有任何人走出来,就算那两万人每人都插上了翅膀,也飞不出去。
“死到临头了还狡辩。”看得下属苏维走过来,卫彦脸上闪过冷酷的笑意,只是,那笑容还未绽开并凝固了。
卫彦视线定点之处,护城军参军苏维正走过来,脸上没有半分的血色,眼睛张得极大,眼里满是不可思议的神色,显然是受到极大的惊吓,连说话都是断断续续的:“将军……那些影子不是……不是士兵。”
此言一出,安静的军队瞬间哗然,护城军原本是白倾天和卫彦共同掌管,人说同行相妒,更何况不只同行,几乎是同权了,两人素来积怨,本来就不和,白倾天被皇帝调走之后,兵权统一在卫彦的手中,卫彦大力任用自己的手下原来的将士,原白倾天手下的将士,则是动辄得咎,护城军本身就存在有矛盾,加上有人刻意的挑拨,很快,许多士兵相互的窃窃私语,交头接耳起来:
“那雪将军且不是被人陷害的?”
“逆谋之罪便不成立了。”
“皇上会不会弄错了?”
……
“你说什么?”卫彦脸色大变,眼睛骇然睁大,一把抓住揪住苏维:“你再说一遍,不是士兵,那是什么?”
苏维哭丧着一张脸,递上手中顺手抓来的一把稻草:“全都是稻草人。”
卫彦只觉得全身的血液瞬间冻住,仿佛从高高的云端一下子跌坐到地狱,巨大的差距让他半天反应不过来,是指骇然地看向校场的方向,其实是因为他心中完全确认的缘故,是以,方才没有仔细去看,如今仔细一看,站在这个位置都可以隐约的看得见校场中的重重黑影并不是士兵。
卫彦尤不相信,飞身过去,手中的长枪以破竹之势击出,一个稻草人被搅碎,又一枪击出,又一个稻草人被毁掉,连续刺出了许多招,真的全都是稻草人,卫彦心里渐渐升起了惊恐,不可能,明明白天的时候他清楚的看见校场中是士兵而不是什么稻草人,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两万士兵不翼而飞,却而代之的是这些稻草。
不知为何卫彦突兀地想起方才自己说的那句话,‘不是士兵,难道是亡灵?’他瞬间打了个冷战,手中的舞动的长枪没有了力量,吧嗒一声掉在地上,空中稻草飞扬,有几根刚好落在了卫彦的头上,加上他脸上阴沉而略带惊恐的神色,整个人像一只斗败了的公鸡一般,狼狈无比。
他忽然猛然摇头,反应过来什么,虽然他不知道为何两万士兵变成了稻草人,但是凭着在官场混了这么多年的经验告诉他,他中了雪澜的计谋了,收敛了心神,卫彦提起长枪,眼光凛凛看向雪澜:“果真是稻草人,本将军还真是有些奇怪,定安府为何会一夜之间出现这么多的稻草人?”
“一夜之间?”雪澜不慌不忙地摇了摇头:“这些稻草人很早就有了,是在京的时候我和周将军用来练习排兵布阵的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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