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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嘉守嗖地甩了我一个眼刀。
手机还在他手上,我向他讨要,他不给,还想挂电话。这就太小气了,我瞪着他,低声警告:“你敢挂?”
毛裘听见了,问:“你是跟我说?”
“没跟你说。”
毛裘想明白了我在跟谁说话,尴尬地沉默了一会儿,说:“伍玖,你有点嚣张啊。”
秦嘉守不甘不愿地把手机递过来,却仍然不肯放手,两个手指捏着,定在我的面前。
“你看到周进了吗?”我又问了一遍。
“看了。他已经渡过危险期,从ICU转到普通病房了,毕竟年轻底子好。就是一个手骨折,一个手烫伤,肋骨又断了几根,暂时还不能自理,要靠他老父亲照料着。”
我松了一大口气,这几天我给周进的号码偷偷打电话,一直没人接,还以为他没挺过来。
“问完了么?”秦嘉守不耐烦地问。
我对着电话那头说:“谢谢你毛队,有空常联系。”
对这样一句客套话,秦嘉守还有显著的不同意见:“没事别联系。”
挂了电话,我心情很好。得知周进活了下来,我卸去了心头的一大重担,用没受伤的左手捏了一下秦嘉守气鼓鼓的脸颊:“干嘛,幼稚不你。”
他偏了一下头躲开,审视地看着我:“我觉得你跟他之间,有我不知道的秘密。”
我心头一凛。
不得不承认秦嘉守的直觉有时候真的很准,譬如很久之前,只见了几面,他就敏锐地察觉到了周进对他的敌意。
丹姨的事是周进深埋在内心的秘密,没有他的允许,我当然不能辜负他的信任,把他的身世跟别人说。哪怕这个“别人”是秦嘉守也不行。
“醋缸子。”我只能亲了一下他的嘴角,卖个乖,转移话题,“医生说我今天终于可以洗澡了,你帮我擦背,好不好?”
结果擦个背,水淋得卫生间里到处都是,盥洗台前的镜子都爬满了水珠。
我抚在他半湿的衬衫上,手底下肌肉紧实,触感灼灼,不知道是热水的关系,还是他皮肤的热力。
秦嘉守握着花洒狼狈不已,满脸通红:“伍玖,别闹。”
我充耳不闻,手指往下勾住他的皮带,“脱了吧。”意味深长地冲着他笑,“都湿了……”
他忍不下去,关掉水,一把丢开花洒,喘着粗气掐住了我的腰:“伤筋动骨一百天……你别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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