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繁华都市边缘那片昏暗、破败的旧城区,狭窄的街道像迷宫般纵横交错,堆满垃圾的巷弄散发着腐臭气息,昏黄的路灯时明时灭,挣扎着在浓稠如墨的夜色中投射下微弱光斑。这里是被遗忘的角落,也是无家可归之人的栖身之所,其中有个身形佝偻、衣衫褴褛的流浪汉,名叫老克。
老克年过半百,满脸胡茬,头发乱蓬蓬结成一绺一绺,皮肤被岁月与风霜刻满深深沟壑。他在这片街区已流浪多年,每日穿梭在各个垃圾桶间,翻找着能饱腹的残羹剩饭,夜晚就蜷缩在废弃大楼的楼道或是桥洞之下,与老鼠蟑螂为伴,虽生活困苦,倒也习惯了这般朝不保夕的日子,只是万万没想到,这个寒冬,诡异恐怖之事如阴霾般悄然笼罩。
那是入冬以来最冷的一晚,北风呼啸着灌进街巷,冻得人骨头生疼。老克如往常一样,拖着破旧的毯子,钻进了他常睡的那处废弃工厂的地下室。地下室弥漫着潮湿发霉的味道,墙壁爬满水渍,滴答滴答的落水声在寂静夜里格外清晰。老克裹紧毯子,在昏暗中渐渐入睡。
不知睡了多久,一阵细微却异常清晰的“簌簌”声将他吵醒。老克迷迷糊糊睁开眼,借着手电筒那昏黄黯淡的光,瞧见墙角处有个黑影在晃动。起初,他以为是错觉,或是和往常一样溜进来觅食的老鼠,便没在意,翻了个身打算继续睡。可那“簌簌”声愈发频繁,还夹杂着类似低低的呜咽声,似有什么东西在痛苦挣扎。
老克坐起身,揉了揉眼睛,举起手电筒朝墙角照去。这一照,吓得他差点叫出声来——那黑影竟是个半人半鼠的怪物!它身形像个干瘦的小孩,却长着颗硕大无比、毛发稀疏的鼠头,两颗血红的眼睛凸出,耳朵尖尖耸立,双手双脚宛如老鼠爪子,细长且布满黑毛,正用爪子疯狂刨着墙角地面,身后拖着条又细又长、鳞片闪烁的尾巴。
老克惊恐地瞪着怪物,大气都不敢出,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后缩。怪物似乎察觉到光亮与老克的存在,猛地转过头,咧开嘴,露出泛黄尖锐的獠牙,嘴里“吱吱”叫着,作势要向老克扑来。慌乱间,老克抓起身边一根生锈的铁棍,朝着怪物挥舞,大声嘶吼试图将其吓退。怪物畏惧铁棍,在原地蹦跳几下,转身迅速钻进墙缝里,消失不见,只留下老克瘫坐在地,冷汗浸湿衣衫,心脏狂跳不止。
此后几日,老克每晚都被那怪物骚扰。它总会趁老克入睡时悄然出现,不是偷走他辛苦找来的食物,就是在他身旁弄出各种怪响,把老克折磨得神经衰弱、精神恍惚。老克向周边其他流浪汉打听,可大家都觉得他是被冻坏了脑子,胡言乱语,根本不信有这般怪异之事。
无奈之下,老克决定主动出击,找出怪物巢穴,彻底解决这祸患。他白天在工厂里四处搜寻,留意墙角、管道缝隙这些隐蔽之处,发现不少地方有被啃咬过的痕迹,还有细碎毛发与怪异脚印,顺着痕迹找去,最终锁定了地下室深处一个隐秘的排水管道入口。管道黑漆漆一片,散发着刺鼻恶臭,可老克咬咬牙,握紧铁棍,还是钻了进去。
管道内狭窄逼仄,污水没过脚踝,老克猫着腰艰难前行,手电筒光在污水折射下晃晃悠悠。越往里走,耳边传来的“吱吱”声愈发密集,像是有一群怪物在前方聚集。突然,通道豁然开朗,眼前出现一个巨大的地下空洞,洞壁上挂满黏液,地上堆满白骨与垃圾,而数十只像之前见过那般的鼠头怪人正围坐在中间,围绕着一尊模样狰狞、似鼠非鼠的腐朽木雕,嘴里念念有词,像是在进行某种诡异祭祀。
老克躲在管道口,吓得浑身发抖,但他明白此时退走,日后必永无宁日。他深吸一口气,瞅准时机冲了进去,挥舞铁棍砸向木雕。怪物们瞬间炸开了锅,尖叫着向他扑来。老克拼尽全力抵挡,铁棍一次次挥出,击中怪物身体,溅起黑血,可怪物数量太多,他渐渐体力不支,身上被抓出一道道血痕。
就在老克几乎绝望之时,一只脚踩破洞顶,紧接着一群身着防护服、手拿特殊枪械的神秘人从天而降。他们动作利落,对着怪物们扣动扳机,枪里射出的并非子弹,而是一道道蓝光,蓝光所到之处,怪物们瞬间化为灰烬,惨叫回荡在空洞之中。
没多会儿,怪物被清理干净,老克瘫倒在地,身负重伤。神秘人围过来,查看他伤势后,为首一人摘下头盔,露出一张坚毅却带着惋惜的脸,告诉老克,这些鼠怪是多年前地下生物实验失败的产物,逃出实验室后在这地下繁衍,他们一直在追踪围剿。老克这才知晓,自己竟卷入这么一场可怕灾祸。
经救治,老克捡回条命,身体康复后,他离开了那片伤心又恐怖的旧城区,迈向未知远方。只是每每夜深人静,那鼠怪的可怖模样、神秘人的身影,依旧会在他梦中纠缠,成为一段永远无法磨灭的惊悚记忆,时刻提醒他那段与黑暗、诡异为伴的寒夜惊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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