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课程上完后,罗夫子像往常一样宣布放学,另外点名道:“张平安、刘盛远,你们俩到我书房来一趟。”
俩人面面相觑,然后放下书袋跟着夫子往书房走去,留下金宝和刘水生也互相望着,摸不着头脑,不过他们往常都是双双结伴回家,肯定要一起等着。
这头张平安和刘盛远进书房后,罗夫子坐在书桌后面淡定的轻抿了几口茶水,才慢声说道:“你俩可知,为什么我单独叫你们进来”?
俩孩子对视一眼,俱摇了摇头。
罗夫子见状笑了笑,放下茶杯,往后靠在椅背上捋着胡须温声说道:“你们夫子我今年已经是花甲之年了,时间真如白驹过隙,一晃而过啊!和其他同龄人相比,我算的上是高寿,往后余生也就指望在这乡野之地安度晚年,我这一生也就这样了,但是你们还小,未来可期。通过这段时日的授课,我明显感觉到你们俩学习起来比其他人要快很多,领悟力也强,这样的天赋很难得,按照现在这样缓慢的学习方式学下去也是耽误了你们”。
说着顿了顿,轻叹了口气,缓了缓才继续道:“但是正因为你们小,所以有些话说起来为时过早,你们都是普通人家的孩子,读书花费巨大,若因为一个渺茫的希望而倾尽所有,无异于一场豪赌,对家人影响太大了,所以我想先单独给你们加课,往前学习百家姓和千字文,届时看看结果再做下一步的决定,你们可懂?”
张平安顿时心中明了,这是要给他俩开小灶了,这可是大好事,通过这话也看的出来罗夫子是真心给他们考虑了方方面面的,真可谓用心良苦!于是上前一步恭敬地拱手问道:“夫子,请问以后是放学后加课吗?”
刘盛远是真小孩儿,夫子这一大段话听的他云里雾里,眼里透着茫然。
看着两个孩子不同的表现,罗夫子沉吟了一下,然后道:“罢了,到底还只是孩子呢!你们回去跟家里大人说,以后放学了我给你们俩单独加课一个时辰,要是下雨下雪天气不好的话就半个时辰。行了,你们快些回家去吧”!罗夫子说完摆摆手。
两人从书房出来以后就看到金宝和刘水生二人正蹲在院儿里的柿子树底下抓石子玩儿。
“平安,你们终于出来了,夫子都说啥啦,我等得肚子都要饿扁了”,金宝看到人出来了一个箭步冲上前问道。
张平安笑着安抚道:“好啦好啦,我们这不是出来了吗,现在就回家了,我爹等急了吧?”
刘水生听了接话道:“我看你爹一点都不急噢,跟我二哥在门口聊的可开心了”,说完促狭一笑,打趣道:“说不定是看上我二哥了哟”!
然后丢给张平安一个你懂的表情!
张平安懵了,不是,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几人背好书袋一起出门,门外张老二果真正和刘水生二哥聊的开怀,当然,刘二哥是什么感受就不一定了,张平安看刘二哥局促的都快脚趾抓地了,但是又不好意思走的样子。
“爹,我和金宝好啦,我们赶紧回家吧!”张平安赶紧给刘二哥解围道。
“噢,平安出来啦,那咱们回去吧,”张老二回道,还颇有点遗憾的样子。
刘二哥赶紧打了个招呼说道:“那张叔,我就带我弟弟和阿远先回了哈,咱们下次再聊”!说完拉着俩孩子一溜烟跑远了。
张平安黑线:老爹,你这是聊啥啦,把人吓成这样子……
等张老二带着两个孩子回家的时候,金宝爷爷已经等在张家门口了,时不时踮脚往村口看,今天比往日迟了许多,金宝爷爷不放心,就特意出来等着了。
“爷爷!”金宝从车上跳下来扑进自家阿爷怀里,撒娇道:“今天我读书读的肚子都饿扁啦,家里做什么好吃的了?”
金宝爷爷宠溺的抱住孙子回道:“你奶奶炖了鸡蛋肉沫,还点了几滴香油,香的很嘞,特意给你做的。”
说完跟张老二打了个招呼带着金宝回去了。
徐氏还在厨房做饭,听到门口动静后走出来问道:“今天怎么晚了这么多啊,快把碗筷摆好,准备吃饭了”。
今天晚饭全是席面上的剩菜剩汤,徐氏特意挑干净的单独装了一盘热了,放在张老二和张平安面前,嘴里还在念叨:“幸亏天凉了办的席,剩下的好多菜咱可以自己慢慢吃,要是夏天的话要不了半天就馊了,也只能提前送给别人。”
说实在的,剩菜一点看相都没有,红红绿绿一盘,张平安不是很想吃,但是浪费食物是非常可耻的,这时候亩产不高,种田很辛苦,没有挑拣的道理,只好先舀了点汤泡饭。
徐氏看出来了,点了点儿子的额头嗔道:“你还挑嘴的很呢,这剩菜哪里就吃不得啦,我看你姐她们吃的香的很,偏你个小人儿从小就不爱吃剩菜,明天再吃一天就差不多了啊,后天你大姐回门娘再做新鲜的。”
张老二不讲究这些,剩菜也吃的香,呼噜呼噜吃了两碗,放下碗后对徐氏说道:“明天给儿子单独炖个鸡蛋吧,他打小就不爱吃剩菜,别逼他了。”
然后转头问张平安道:“今天夫子把你和刘盛远留下干嘛了,听金宝说只找了你俩?”
“嗯,夫子说以后放学了给我和刘盛远单独上一个时辰的课,往前单独学习百家姓和千字文,下雨下雪上半个时辰,让我们给家里大人说一下,本来我准备吃完饭说的”,张平安把嘴里的饭咽下去后回道。
张老二闻言一喜,搓搓手道:“这…这不就是单独给你俩开小灶嘛,你说要不要给夫子单独送点儿啥呢?”最后一句话是问徐氏的。
徐氏也惊喜不已,追问道:“是只给你俩单独上吗?哎呀我儿子就是聪明!”
说完想了想道:“现在单独送不太好,这开小灶本来就不是啥正大光明的事,我们要是给夫子单独送礼,那别的学生还以为夫子是收了礼才给加课呢,这样就给夫子添麻烦了,不好!咱们干脆就等过年把礼包厚一点,别人也说不了什么,你看成不?”
张老二点点头笑道:“成,这样好”!
说完也感慨不已:“真是让那大和尚算准了,咱儿子是真聪明啊,才上俩月课就得夫子青眼了,当时那话怎么说来着,咱儿子天庭饱满,还有那啥…对!有福之人,早知道让那和尚把话写下来的,咱也能做个念想时不时看看!”
徐氏也一拍大腿懊悔道:“咱这是遇上高人了,早知道应该让他跟咱说清楚的,说说具体时间啊,看咱儿子到底啥时候能出人头地,还有那饼子,当时我就不该舍不得白面,只烙了二和面,这遇上高人得虔诚才行。”
张平安听的无语:我的爹娘啊,你们还在做那封侯拜相的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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