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总见木言几答应了,有点喜出望外。于是问他的收费情况,木言几则告诉他,先去看看再说,至于收多少钱,要看这件事有多困难。倘若是自己没能力解决的话,那就分文不取,车马费都不用报销。
木言几跟吴总约好了时间,说是几天后自己准备好就上门,希望吴总到时候能够闭门清场半天,在此期间连员工都尽量不要留下。吴总答应了,临走时告诉木言几,如果到时候需要车子来接,就直接打他的电话,他代表全体员工及老总感谢了。
而另一边,马大犇自从跟木言几分别,回到家里后,那种压抑的感觉再一次笼罩了自己。他开始意识到虽然自己和木言几理念不合,但凑到一块的时候,却恰好是能让自己相对放松的时刻。即便那天晚上在义庄里遭遇了不明物体的袭击,虽然木言几说那是鬼怪所为,可由于马大犇不信鬼怪,也就谈不上害怕。
当下的时间距离新学期开学还有不到一个礼拜,剩下的几天时间,马大犇自觉地开始复习功课,也把整个假期都落下没做的寒假作业,统统在那几天赶了出来。这其实并非是他有多勤奋,而是需要一点别的事情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否则当人一放空下来,满脑子想的都是那天晚上陈雷那番莫名其妙的话。
新学期开始后,马大犇依旧不改问题学生的样子。尽管上学期的考试自己的成绩还看得下去,但重新在学校里遇到同学们后,孩子的天性依旧是无法改变的。开学第一天,马大犇就不知道从哪里捡来了一团狗狗的屎,然后用糖纸包了,送给了班级里平日最爱打小报告的一个女同学。
这个女同学姓王,马大犇整整一学期也没能记住她叫什么名字,是班上的纪律委员,在马大犇看来,这小妞其实就是老师安插在同学们当中的眼线,是告密的人,是破坏同学之间亲密友情的人。而这姑娘成绩很好,长相却不怎么样,但却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认为自己是班上的一股清流,举手投足间,无不流露出一种高人一等的贵气。
这是马大犇特别瞧不顺眼的。于是那天他怂恿李茫把那颗用糖纸包起来的狗*屎送给了这位王同学,然后骗她那是李茫的姑妈从国外带回来的太妃糖。
恐怕那天马大犇和李茫谁也忘不了王同学将这枚“狗*屎太妃糖”含笑入口后,那如同临终的表情,和那倍感屈辱的哭声。于是那天,王同学照样将二人告发了,他们俩再一次被请到了教导处田老师那里。
都说新年新气象,这开学典礼都还没有举办呢,田老师就接到了两个不止一次顽皮捣蛋的学生。马大犇和李茫依旧低着头呈忏悔状并排站着,田老师则皱着眉,用手不断搓揉着自己的额头和太阳穴,几度欲言又止。面对眼前这二位,田老师也确实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隔了好久,田老师才说:“你们两位,可真行啊。开学才第一天就这么想我,来看看我。”他苦笑着,头疼欲裂。“是不是这个寒假在家还没玩够?要不然我再放你们一个月的假,让你们玩够了再来?”
李茫吞吞吐吐地说:“田老师,这,这还是不用了吧。我们玩够了。”田老师怒发冲冠,咆哮道:“那你们还这么欺负同学,你说你这个马大犇,堂堂七尺男儿,你玩点什么不好非得去玩屎?你见过哪个学生像你这样欺负同学的!”
马大犇不说话,低着头。却也没觉得后悔,毕竟这件事不管结果如何,总之自己是觉得挺痛快的,算是帮那些被告过状的同学们一起报仇了。而田老师说的也没错,他的确是喜欢玩屎,而且早已不是第一次了。
小学的时候,有一次马大犇上课无聊,就挖鼻屎玩。不成想那天手气绝佳,一挖之下,竟然挖到一坨大的。本想欣赏一番后就将其弹之,却在此刻看到了正在打瞌睡的李茫。于是恶作剧心起,叫醒了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李茫,然后对他说:别睡了,你要不要吃葡萄干?
所以从那以后,李茫对于任何马大犇递过来的东西,都要仔细观察一番,也不敢轻易下嘴了。
田老师一番训斥,马大犇的行为顶多叫做欺负同学,严格来说,并不算是违反了学校的纪律,田老师也无法找到一个准确的“罪名”来给二人定罪。于是最终的处理结果,马大犇和李茫被年级通报批评一次,并且在班会上当众跟那个王同学道歉。
本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但却在吃了狗*屎后,王同学的内心就埋下了“仇恨”的种子。从那以后,马大犇犯下任何一点过错,老师都会透过王同学第一时间获知。马大犇虽然心里有点不爽,但总算也因此收敛了不少,起码在干坏事之前,要先观察一下那王同学到底有没有在场。
开学大约两周后,有天晚上奶奶感冒了,就没能来家里帮着马东方做饭。于是那天马大犇回家就开始下厨做饭伺候马东方。吃完后,才发现时间已经很晚了,而自己却还连房间都没进过。他将书包往地上一扔后,就瘫倒在了床上。尽管那天学校里布置了习题要求回家做,但马大犇却一点也不想做。
躺在床上发呆时,窗外又传来了那首熟悉的《少女的祈祷》。这个时间,褚洧洧又开始练琴了,真不知道她从小到大每天坚持会有多枯燥,这世界多美好呀,为什么要把大好光阴浪费在虚无的艺术上?
虽然这么想着,但马大犇还是情不自禁走到了窗前,轻轻推开窗户,享受着聆听。这首原本就不算长的练习曲还没有结束,家里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大犇!接电话!”手脚不方便的马东方隔着门在屋外喊着。于是马大犇只好收拾起欣赏音乐的心情,走出去接电话。
“喂?谁呀?”马大犇有点懒洋洋地说。
“大犇,是我呀,木言几。”电话那头传来那慢条斯理的声音。
“哦,木大哥啊,找我有什么事吗?”马大犇问道。
“这周末我得去一个现场,可能你会感兴趣,于是就打电话问问你了。你去吗?”木言几说道。
“去,当然要去!”马大犇坚定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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