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马大犇回到学校,在父亲的书面担保下,加上自己腿上的伤也是事实,学校对马大犇莫名其妙失踪的那一天,也就不再追究。也因为他早就是个“老油条”,论斗智斗勇,老师们也没那精力跟着他耗。
重返校园后的马大犇,其实和之前并没有多大区别。他依旧调皮捣蛋,只不过因为腿上有伤,无奈有些被动地收敛。如果一定要找个不同之处的话,那就是他开始多花了些时间在学习上了。以前一放学就没影的人,竟然能够时常在教室里看到他趴着学习的身影。
对于马大犇的改变,老师们也都是看在眼里,尤其是曾经被马大犇和李茫恶整的班主任老师,更是颇为感动。
一个月很快过去,马大犇腿上的石膏还没拆,就迎来了一个学期的期末考。不出意外地,马大犇的成绩在班上六七十号人里,名列前十。好几个平常是老师眼里的乖学生,但是这次的排名却在马大犇身后的同学感到忿忿不平。他们的郁闷并不是自己的名次真有那么差,而是被马大犇甩在了身后。
班主任公布成绩的那天,一贯嬉皮笑脸的马大犇,却莫名地感到紧张。从小到大他都是个聪明孩子,也有很多机会在考试前奋起直追,但这次,却是自己认真去做了,手里的成绩单就是对此最好的证明。
寒假的时间很短暂,大多数孩子会在春节期间跟着家长走亲访友。但马大犇却不一样,一来是他们家已经没有那么多亲戚可走动,二来也是因为马大犇和马东方都行动不便。于是大年三十的那天晚上,父子俩凑在一起看晚会,剥花生吃,尽管交流很少,但这样的情景,却是让这堆父子都感觉到很舒服的。
在距离学校重新开课一周左右,马大犇按照之前和莫郎中的约定,去拆掉了石膏脚。莫郎中用小木槌在他的断腿几个穴位敲击,试探反应,一切正常。马大犇终于可以好好走路了,但由于伤了太久,他还是不敢非常用力,以至于走路的时候,还是会有些轻微地一瘸一拐。
在莫家馆里,马大犇并没有看见木言几的身影。他知道木言几和莫郎中是街坊,于是向莫郎中打听木言几的住处。谁知莫郎中一听见木言几这三个字,立刻脸上露出不快的神色。马大犇有些谨慎,于是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个…莫大夫,我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
莫郎中双手叉在腰间,用一种极其不爽的表情对马大犇说:“小娃娃,你还记不记得你断腿的那天来接骨,那姓木的跟我说什么了?”马大犇楞道:“这个,他那天说了很多,不知道您说的是哪一句?”
莫郎中说:“那天本来是阴阳各半的卦,但我还是给你医治了,你要知道,我是完全可以不治你的。我肯帮你,你不记得是那家伙答应我什么了吗?”
马大犇这才想起来:莫郎中喜欢刘寡妇,木言几当时说帮他说媒作为交换条件,莫郎中才救的自己。看着莫郎中那生气的样子,又想起当初那番对白,马大犇心里觉得有点好笑,毫无疑问,肯定是木言几没能兑现自己的承诺,莫郎中觉得自己被耍了。
于是马大犇忍住笑说:“那您更得告诉我木言几住在哪儿了,我去找他,帮您要个说法!”说到此处,马大犇伸手握拳比划了一下,做保证状。莫郎中摇摇头,叹息道:“罢了罢了,左右是个缘分,骗就骗了吧,作恶的又不是我,是他木言几。什么是大善?救人危难是大善。那什么是大恶?欺骗就是大恶!”
一边说,莫郎中一边摇头晃脑地走到自己的桌子前,拿纸币写下一个门牌号,递给了马大犇,然后说道:“小娃娃,你可别学他,这妄语啊,可是要下无间地狱的,那可是地狱里最苦的一层了!”
莫郎中说得认真,还挤眉弄眼的,似乎这样的表情可以加重他肯定的语气。这莫郎中虽然性格怪癖乖张,在马大犇看来却有些憨厚可爱。嘴上总是一本正经,说出来的话却总透着一股子喜感,惹人发笑,但笑过之后,却不知道笑点在哪儿。
马大犇拿着地址离开了莫家馆,顺着老街道一路往上,蜿蜒曲折的步梯小路上,高矮不一的房子显得错落有致,爬得越高,就越能清楚地看见底下的长江。过江缆车时不时从头顶驶过,江里也偶尔会传来渡轮游船那呜呜的汽笛声。
小路众多,光有个门牌号找起来还是会有些困难。好在周围街坊比较多,马大犇随时都能问别人,只是这里的人大多相处了大半辈子,马大犇却是个生面孔。这样的人到了这里,很容易就会引起街坊们的注意。于是当马大犇正在犯愁路往哪走的时候,一个热心的大婶端着菜盆子凑了过来:
“小帅哥,你找谁啊?”
面对如此热心的群众,马大犇立刻装出一副乖宝宝的样子,有礼貌地拿出纸条说道:“这位阿…大姐姐,请您告诉我一下这个地方怎么去。”大婶接过纸条一看,便签纸上印着“莫家馆”的字样,于是说道:“这门牌是武先生家的呀,你是谁啊?”
武先生?难道不是姓木吗?马大犇有点纳闷,但还是回答大婶:“哦,是这样的,之前他帮助过我,现在我是特别来致谢的。”大婶朝着马大犇一通上下打量,然后有点不信地说:“致谢?没见过来道谢的人空着手来的。武先生那里常常都有人来,不管是求办事的还是来道谢的,可都不会打空手。”
大婶说完呵呵笑了起来。不难看出,她对这里的街坊尤其是她口中的“武先生”是非常了解的,甚至是很熟悉。并且这笑声还有嘲讽马大犇不懂事不上道,道谢不带谢礼的意思。
马大犇挠挠头,傻笑着说:“那您给指指路吧,我怕我一顿瞎转悠,待会儿出不去了。”大婶朝着身侧一条小路指了指说:“顺着这条路走到底,先左拐再右拐,有条窄路巷子,穿过去后看到一栋三层的老房子,那儿就是了。”马大犇说:“三层楼,住这么大的房子啊?”大婶说:“也不是,那是栋危房,早就规划拆迁了,只是一直还没拆而已。所以还有街坊住在那儿。你到了那儿就找到了,他们家很好认的。”
说完大婶就端着菜盆子继续走了,临走前还轻声丢下一句:“小家伙长得可真好看。”
马大犇觉得她口中的“小家伙”,应该是在说自己。一阵暗爽后,马大犇就顺着大婶指的路找了过去。
穿过那条又黑又窄的巷子,一栋三层的青砖房子出现在路边,这是那种早期工厂的职工宿舍的修建方式。由于太久没有人打理,房子的一侧布满了藤蔓植物和青苔,整栋房子在狭窄而且本就光线不好的环境里,显得更加阴冷。
最诡异的是,这楼里从楼梯开始,都被人密密麻麻缠上了一圈又一圈的红线和红丝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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