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的农历新年这天,伦敦郊区的庄园内。
餐厅长桌一片狼藉,一个围着围裙的胖女人正在收拾。屋内暖气很足,她动作很慢,间或坐在椅子上打个呵欠再慢慢站起来灭掉烛火,撤走鲜花。
一只姜黄色的肥猫跳上桌,摆动着胡须闻了闻盘子里的东西,胖女人将肩上的白毛巾去扯下来,向着那只猫挥着毛巾,嘴里念叨:“你这烦人的淘气鬼,上一边玩去。”
猫伸了伸前爪,很轻巧的跳下了桌,熟门熟路的穿过走廊,窜进了一个半掩着门的房间。
房间里,一群男女正举着酒杯围着钢琴跳舞,各种肤色都有。
弹钢琴的是一位带着黑色贝雷帽的女士,她弹的爵士,弹奏时脑袋和身体会随着曲子有节奏的晃动,兴起时还会炫一个技,引起一阵欢呼声和掌声。
一曲结束,她在一片bravo的叫声中,将搁在钢琴上的香槟举起,一只手划了一下琴键,发出一连串悦耳的音符,“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众人彼此碰杯。
音响开始播放新一轮的音乐,酒杯相碰的声音埋没在巨大的鼓点声里。
张媛媛喝的有些多了,她从人群里走出来,径直走到吧台对着正在调酒的帅哥眨眼,想再讨一杯来喝。
空的杯子被收走,不一会儿,她的眼前出现一瓶被打开瓶盖的矿泉水,瓶身上按着的那个粉红色指甲盖被衬的尤为漂亮。
张媛媛却觉得碍眼,转过头没好气的问:“你不是在楼上打牌吗?”
水瓶被放在吧台,纪萧笙神色倦怠,“手气不好,输的烦了。”
张媛媛还是第一次见纪萧笙在牌桌上败下阵来,猛地挨着他坐下来,幸灾乐祸的问:“谁赢了?”
纪萧笙扯了一下被张媛媛坐着的衣摆,阖上眼没说话。
就在张媛媛以为他不想说话了,觉得没趣,正想走开找别的乐子时,听见他问:“国内现在几点了?”
张媛媛张了张嘴,不远处一对男女走过来跟他们打招呼。
她站起来与两人拥抱寒暄,纪萧笙也站起来,对男士随意的嘿了一声,问了句好,然后俯身亲了亲女士的双颊,询问他们新的剧目排练的如何。
这两人是剧院的演员,目前正在排练一部贝克特的戏剧。
纪萧笙与他们剧院合作过多次,聚会上也常常见,相互都非常熟悉。
女演员卷的一丝不苟的白金色头发从肩头滑落到,“剧本还在修改,听说编剧都改的心脏病发作进医院了,也不知真假。”
张媛媛夸张的打了一个手势,瞥了一眼纪萧笙,严肃的说:“停,禁止你们给他提供思路。”
纪萧笙礼貌的跟着他们笑了,他叫了女演员的名字,“你怎么看起来不太好,有什么烦心事吗?”
女演员有些讶异,摸了摸脸问他是怎么看出来的,她开玩笑似的问:“难道我变丑了?”
“哎,我是真变丑了”她感叹,“纪先生,看来我是不能被我们剧院送给你当情人了。”
这是玩笑话了,据说从前的戏院为了留住作家,会送作家一个女演员当妻子,这样作家写的戏剧就不会到别的戏院上演了。
等他们走远了,张媛媛才责备的瞪他,“你刚才瞎打听什么呢?”
纪萧笙一脸无辜,脸上就差写一句“我怎么了”。
张媛媛凑过去,降低音量,“她不是前年因为一个美国人离婚了吗?听说她最近和美国人分了。”
她看了看四周,几乎用气声说:“那男的勾搭上了她女儿,你知道她女儿多大?”
纪萧笙在国外许多年,对这种狗血桥段早就见怪不怪了,他不太想配合张媛媛的八卦表演欲,只挑了下眉。
张媛媛也不恼,自顾自的说:“十五岁啊,这男的都快五十了,简直禽兽,不对,禽兽都不如。这世上的人都死绝了吧,去招惹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
她很明显没有停下来的迹象,喝多了酒,有些醉意,更是情绪激动。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纪萧笙问。
张媛媛笑了两声,将桌上的点心推到他跟前,“Kelly带过来的派,吃点吗?”
纪萧笙兴致缺缺地移开了眼,“今天过年呢,怎么不给你男朋友打电话?”
这次回来一提到男朋友张媛媛就不说话了,纪萧笙看了她少时,问:“你们怎么了?”
“能有什么,闹分手呗,问什么问,烦不烦啊。”
“到底怎么了?”
张媛媛垂眸看着橘色的陶土地砖,“你别问了,我不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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