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锋闻言,双眼微眯,说道:“姑娘,我本无意与你为难,但我对那日在城外空地中,你家妹子所施展的步法很感兴趣。若你愿意倾囊相送,我便不与你为难,待我功夫练成,再让你离去,如何?”
原来,欧阳锋此番前来是想要抢夺在王重阳手中的《九阴真经》,但自知武功不及王重阳,希望甚微。以他一代宗主之尊,他本无意与冯蘅为难,但那日无意中见得冯蘅拇指上的指环,又见到瑶光施展的轻功步法甚为奇特,且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心想自己若能习得如此步法,定然可以在与王重阳对抗时大增威力。他一生嗜武成痴,为了《九阴真经》更是无所不用其极,是以此时见到冯蘅,绝无可能轻易放她离去。
冯蘅眨眨眼,说道:“欧阳先生,我家妹子的步法乃是高人所传,当日冯蘅目不能视,如何能教她武功。”
欧阳锋看向她,只见她眉目含笑,脸上神情无辜至极,心中对她的话却也相信了几分。但一低头,看到她右手拇指上的指环,心中一凛,抬起双眼,瞪向她,说道:“姑娘,你好生聪明哪。只是,我虽远在西域,但曾耳闻东海之上,有岛逍遥,藏有天下各派失传已久的武学秘籍。在下不才,曾有幸见过岛主信物,在此想问姑娘,何以身上带有岛主指环?”
冯蘅一怔,低头看向自己右手的指环。
这是逍遥环,是模仿岛主信物而造,里面有机关可防身,你带着罢。也算是一个念想。
想起当日冯长枫的话,她暗自苦笑,想不到虽然冯氏在中原武林默默无闻,但五绝当中居然有两个人识得岛主信物,她是不是该修正自己的想法了?看来,冯氏在中原武林结识之人,贵精不贵多啊!
她抬头看向欧阳锋,欧阳锋向来自负,难怪会无端端会对她如此客气,原来……是一场误会啊。
她笑道:“先生神通广大,见识广博。但冯蘅区区一个女子,且不懂武学,怎会是一岛之主?而且,拇指上的指环,不过是我幼时无意在书籍见到,甚为喜欢。家父精通铸造之术,便打造来给我玩耍。”她不是岛主,真的是一场误会而已啊!
她一顿,又笑道:“先生看冯蘅,可有半分像是岛主的样子?”
闻言,欧阳锋哈哈大笑,道:“小姑娘,你当真是聪明得紧哪。但我欧阳锋是何许人,你以为三言两语便能将我蒙骗过去么?”
冯蘅是不动武,他一眼便能看出来。可若是一般人家的姑娘,怎会有如此见闻胆识,居然可以面对着他声色不动。况且,上次她已中他的怪蛇之毒,何以到现在仍能安好?想到倘若自己方才略有大意,便险些上当,心中就恼怒不已。当即右掌拍出,击在冯蘅的左肩。
冯蘅闷哼一声,觉得身上奇痒难当,浑身无力,就要往地上倒。欧阳锋又拍出一掌,说道:“姑娘,方才那种滋味可不好受,我劝你还是实话实说吧,何必与自己过不去?”
冯蘅一抹额上渗出的汗水,摇头笑道:“先生一代宗主,当真要用这种手段与我过不去,传出去可要贻笑大方啦。”
欧阳锋轻哼一声,道:“姑娘,你若愿将所知的武学秘籍交与我,我担保绝不伤你。你若不愿,我也总有办法让你说,那个时候,哼,你可不会有机会像现在这般谈笑自若。”但言辞之中,却是承认暂时不会用那种手段与冯蘅为难。
她松了一口气,武学秘籍跟性命,当然是后者比较重要。但是,不到迫不得已,当然不能给。而且……皮肉之苦,能免则免吧……
乐声飘荡
不得不说,黄药师是个十分懂得生活的人。看黄药师在杭州落脚,那别院,那竹林,那竹亭,还有哑仆……那多讲究。反观欧阳锋,草草带着几个随从,在杭州城外的一个破庙过夜便是了事。原来她的未婚夫,很有情调。思及此,冯蘅不禁莞尔。
她坐在破庙外面的大石上,夕阳似血,欧阳锋的几个随从在准备晚上的东西,而他则在一旁运动调息。她知道此时自己绝无逃跑的机会,意兴阑珊地对着夕阳发了一会儿呆,然后转头一看身边的一株小树,再看正在运功调息的欧阳锋,眼中忽然一亮。
只见她折下一片青叶放至唇边,轻轻吹起曲来。欧阳锋调息完毕,听见她吹着乐曲,也不以为意,张开双目看了她一眼,随后又阖上。而那几位白衣随从安顿好一切,也就地而坐,并不担心冯蘅会伺机逃跑。
乐声随风而舞,让人忍不住回想过去,盼望可以见到远在他方的故人,以解心中的怀念之情。忽高忽低,犹如山间叮咚作响的小溪般,令闻者心旷神怡,思绪跟着乐曲飘远。冯蘅嘴角带笑,看着欧阳锋等人的反应,忽地,乐声转为轻柔,若断若续,似是在催眠。
大姐擅古琴,她幼时曾与大姐一起学这些丝竹之乐,明白乐斗之理。虽然她并无内力蕴含在乐曲之中,但魔由心生,若是欧阳锋等人心神凝定,无欲无求,她必不能用乐声感染他们。但欧阳锋嗜武成痴,而他身边之人,修为均不及他,而且他们对她均无防备之心,是以她才敢用乐声心控。
她看见欧阳锋的几个随从都嘴角含笑而双眼紧闭,心中一喜,再看欧阳锋,不禁一愣,他怎么会是嘴唇泛白,额角渗汗?
她眼角微抽,莫非……这个乐声心控对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效果?不管了,走为上策。
乐曲不断,她正要从大石上站起,忽然见欧阳锋瞪大双眼看着她,她心中当下一惊:怎么会是这样?只见他眼中带着血丝,直勾勾地看着她。
她一怔,除了不愿意给他武功秘籍,她跟他……向来无冤无仇的,做什么这样看着她?当下心中有些忐忑,悄悄往后退了一步。
谁知,欧阳锋看她往后退,整个人张开双手扑向她,“阿草!”
她连忙避开,谁知一转身,还没反应过来,腰便被一只手勾住,还没看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她整个人便被欧阳锋抱紧了。
有没有搞错?!冯蘅睁圆了双目,手中的叶子也落在地上。幸好她并未出声惊呼,故而欧阳锋的那几个白衣随从神智并未转醒。
她见欧阳锋双眼布满血丝,却没有丝毫焦点,不由得大惊失色,他入魔了!
糟了!她强自回神,猛地将他推开,转身就要跑。谁知欧阳锋的动作更快,一只右手扣住她的手腕将她强行拉了回去。顷刻之间,他的脸已靠近。
“欧阳先生!”欧阳锋是习武之人,手劲极大,将她的手骨捏得疼痛无比,让她心中一阵恐慌。
“阿草!你早已答应要与我一起,为什么还要走?你不要我们的克儿了么?”欧阳锋紧紧扣着她的手腕。
冯蘅细长的眼顿时盛满惊讶,她以为欧阳锋嗜武成痴,就算入魔,也该是为了武学之事,却没想到是为了儿女私情,她略略定了心神,笑道:“你……先放开我好不好?”
欧阳锋却是毫无反应,眼睛眨也不眨,直勾勾地看着她,手上力道却是放轻了少许。
冯蘅感觉他的力道稍微放轻,没想到他的执念如此之深。她对欧阳锋,虽无友意,但也不敌视。此时得知他居然为情所困,心中不禁同情他,于是放柔了声音,“欧阳先生,放开我罢,你认错人了。先生如此惦念着阿草姑娘,上天不负有心人,总是找得到的。”
欧阳锋眼神茫然,听得她几句话温柔体贴,眉头皱了起来,但扣在冯蘅手腕上的手却是慢慢松开了。
冯蘅感觉他的力道放松,正要使巧劲挣脱。谁知欧阳锋右腕陡翻,手已缠上她的手臂,然后将她紧紧抱住。
她顿时口瞪目呆,有、有没有搞错?欧阳锋这个疯子……心中一阵厌恶,扬起右手触动右手拇指指环的机关,只见几根细如毛发的金针射出,全部没入欧阳锋的背部。
那逍遥环,仿逍遥岛主信物所造,设计精巧,更是设有机关。而里面的金针,在可令人浑身酥麻无力的药水中浸泡过,金针刺入体内,可让人身体局部酥麻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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