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想:怎么了?莫非你被人抓到了小辫子,罪行暴露导致下台吗?但这也没有什么好奇怪。
老板笑了笑,说:“董事会决定,让我到咱们另一个部门当差,你得回来一趟了。我的变动,会使公司的一部分人员也跟着变动……”
笑声有些勉强,透着一点凄凉味,使张勇觉得这背后可能有许多人所不知的内情。
张勇应了一声,说:“老板,那我得快点赶回去为你饯行才行。”
老板苦笑两声,说道:“免了吧,咱们不玩这些俗套。要真想喝酒,我请大伙好了。”
张勇又跟老板聊了一会儿才挂电话。他心想:老板的下台一定有原因。早就风闻老板的手脚不干净,不会是被人查到问题了吧?说的好听是到别处工作,该不是被降职戴罪立功吧?他下台后会有新老板上来,那时我的那份工作会不会受到冲击呢?看来非得回去一躺不可了。等李婷调到省城,自己就不必再回来,那时候把王秀霞跟李月都接到省城,大家过着好一点的物质生活。
他回到家时,王秀霞在西屋睡觉,李涵正东屋剪纸。她在纸上画了小孩衣服的样子,正认真地剪着,已经剪成一条裤子。张勇往炕上一坐笑道:“李涵,你现在琢磨这个是不是有点太早了?”
李涵跪坐在炕上,笑看了张勇一眼,说道:“早什么?孩子有三个月了,离临盆还差多久啊?时间过得很快的。”
一想到宝宝,自己即将要当父亲,张勇脸上不禁露出幸福的笑容说道:“孩子、我的孩子,太好了。等咱们儿子生下,满月时我非大摆宴席庆祝一番不可。”
李涵端详着自己的作品,吱吱地剪着说道:“要是生个女儿怎么办?”
张勇笑道:“儿子和女儿都一样,我都一视同仁。生女儿,我一样庆祝。”
李涵放下剪纸,说道:“好,我没有意见。”
她伸了伸胳膊腿,说道,“在家一天,我都有些腻了。勇哥,陪我出去走走,好不好?”
张勇说道:“没问题。”
两人出了东屋。这时候王秀霞已经睡醒,走出来见到两人,说道:“要出去吗?”
李涵上前拉着王秀霞的手,说道:“妈,我在屋里待得闷了,要他跟我出去透透气。妈,你要干什么活吗?我帮你。”
王秀霞露出慈爱的笑容,眼角露出几条淡淡的皱纹,说道:“没有活儿,一会儿才要做饭呢。你出去透气吧,多玩一会儿再回来。”
李涵答应一声,便拉着张勇往外走。两人并肩出了院子拐出胡同,走在乡间的大道上。这时候,太阳从西边照过来,金灿灿的光芒把收割后的田野照得通亮,处处耀眼。小村子也在阳光里变成一个受宠爱的孩子了。
他们往学校方向走,阳光落到他们的身上都有了光彩。他们愉快的说着话,谈着人生最美好、最得意的一面,他们都对恋爱时的光景记得清清楚楚,都把那时候的事情当作宝贵财富。
李涵转头望着英俊的张勇,说道:“我那时候要不是跑到你的门口,咱们就不会有今天了。想来想去,那都是缘分呐。”
张勇微笑说:“可不是嘛,我当时要是把你赶走,咱们也不会结为夫妻啊!”
李涵一脸的甜蜜,说道:“勇哥,有时候我真是不明白,你一个城市人,条件那么好,怎么会找我一个乡下姑娘当老婆呢?这多么令人笑话啊。我跟你比起来,差得太远了。”
张勇说道:“别那么想。每个人找对象的标准不同,我的标准就是喜欢她、跟她在一起高兴就行,什么门当户对、才子佳人,那都不适合我。我觉得你是个好妻子。”
李涵听了愉快,伸手挎上他的胳膊,两人走在温暖的阳光里。
走了一段路,从前面的一个胡同里闪出一个小子,手里拿着根棍子,愁眉苦脸。一看到李涵时,张嘴笑了,露出残缺不全的牙齿来。李涵一瞧,却是狗蛋。
李涵问道:“狗蛋,你这是干嘛?”
狗蛋唉了一声,说道:“别提了,我可够倒霉的了。对了,你们看到我家的鹅没有?我家鹅丢了。”
李涵笑了,说道:“满大道的鹅多了,长相都差不多,谁知道哪只是你家的?”
狗蛋说道:“我家这鹅和别人家不一样?”
李涵跟张勇对视一眼都笑出声来,然后都看着狗蛋,看他能说出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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