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衍浑身像是被车轮碾压过了一样,但剧烈的疼痛是他最习以为常的。
他面无表情地活动了下四肢,一手握住另一手的肩头,猛地发力!
咔吧一下!
错位的关节归位了。
他这才发现自己一只手臂上居然绑着绷带,最疼痛的那道伤口已经被处理好了。
最令他诧异的是,居然是他平时包扎时的打结方式。
另一边,小警察拉着一车人进了警局大院,褚音趁人不备,连忙溜走了。
她可不想再被别人逮着问身份证号,一旦进去了,对方对她刨根问底,她是真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褚音身上还有四千块钱,她花了一千块和人拼了辆黑车赶去了b市,等终于折腾到了紫澜苑附近,已经大半夜了。
警卫室的小张依旧在昏昏欲睡,褚音猫着腰儿溜进了别墅区,熟门熟路地找到了家门口,试着输入了密码,门滴地一声开了。
屋里的一切井然有序,一看就是经常被人打扫。
褚音不敢开灯,又渴又饿,从冰箱里翻找出两只鸡蛋和一小把青菜,打开火烧了热水,又从柜子里翻出了一包速食泡面。
等待水开的功夫,褚音没有回卧室洗去一身尘土,而是进了顾衍在紫澜苑临时的书房。
偌大的空间里,一切都摆放得整整齐齐,褚音从书架里翻找出来一张顾衍的照片。
那张照片夹在书柜的缝隙中,就连顾衍本人也不曾知晓,还是上一世她无意间发现的。
照片上的男人冷凝着一张脸,站在一群毕业生中,依旧那么显眼,褚音手指缓缓抚摸上了男人的眉眼,心里暗叹了一声,连忙将照片收进了怀里,就下了楼。
吃完了面,她将一切锅碗瓢盆复位,今晚她并没打算睡在这里。
锁上门后,褚音绕过了警卫的视线,按照手机查到的地址,找到了距离紫澜苑不远处的一间出租房。
因为是远郊,虽然挨着别墅区域,这里的房价却不贵。
褚音找了一个三室两厅的单间,和房东合租,一个月一千块的租金,押一付一。
大晚上的来看房,房东脸色不算好看,见他形单影只的一个小伙子,斯斯文文的,还挺讲礼貌,倒也没说什么。
收了钱,交代她注意水电和垃圾分类,就给了她钥匙,然后进了隔壁的屋里睡觉了。
客厅的右侧是另一间卧房,大门紧锁着,褚音只瞥了一眼,就进了自己的卧室。
十多平大的空间里,只有一张床,一个书桌和一把椅子,和一个简易的衣柜,好在外面连接着小阳台,一眼望下去能看见万家灯火。
四周到处都是灰尘,根本没办法直接睡人,她从角落里找了块抹布,里里外外擦了一遍,直到天光大亮。
褚音没有任何行李,她连一件替换的衣服都没有,累得瘫软在了地上,用手背抹了把额头的汗水。
忽然想到了什么,她打开手机某宝,用仅剩的一千块钱买了布帛绣线、针、剪刀等刺绣用的工具。
三角区地域包邮,估计一两天就能到货,在急需用钱的时刻,只能拿出老本行手艺。
折腾到了凌晨三点多,褚音彻底睡不着啦,她溜达到楼下便利店,买了一个包子垫巴了一口,就在周围熟悉着环境。
大早上的暑气还没上来,空气清新,褚音踩在柏油马路上,漫无目的地走着。
她也不知为何住在紫澜苑附近,似乎心里有个念头,一直想守着这个地方,那是个对她来说像家一样的存在。
溜达了没一会儿,便到了一个水库,许多老头端着渔具往那边一坐,就能呆上一整天。
褚音深吸了一口气,抻了抻胳膊腿儿就要往回走,余光瞥见旁边坐着的人,仔细一看竟是坐在轮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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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头戴白色鸭舌帽,身上的运动服光看料子就价值不菲,他哆嗦着手,艰难地从兜里掏出一瓶药,药瓶子却咕噜滚落在了地上。
眼看着那瓶药就要靠近水库边缘,褚音一个箭步冲了上去,用脚拦截住,赶紧将药塞进了那人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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