畅春园面积再大,景色再优美,但两个月的时间,足够宫妃们将它看遍、看腻,遂不像之前那般爱逛园子。
当然也有入伏了的原因,火辣辣的日头挂在天上,一出门就是一身汗,谁还愿意逛园子啊?
于是宫妃们都爱呆在宫殿里,住得近的还会约在一起听戏、打叶子牌、打麻将。
蓁蓁收到过几次邀请,去得很少,但今儿还非去不可,这天是荣妃的生辰。
荣妃今年满三十,是个大日子,她自然不好拒绝。
蓁蓁看过孩子后,留了一向稳妥可靠的荷香看顾双胞胎,便带着宫人和礼物出门作客去了。
荣妃失宠多年,脾气软和得很,并没有搞什么排场,只叫御膳房做了一桌好菜,又请了如今最红的戏班子唱戏,再无其它。
她邀请的客人并不多,只请了皇贵妃、贵妃、惠妃、宜妃、德妃,宣嫔、成贵人、良贵人这几个,大多是生、养过子嗣的。
蓁蓁到的时候,台上的旦角儿正咿咿呀呀的唱着戏,皇贵妃坐在上首,下方有一婢女为她染指甲。惠妃、宜妃、德妃、宣嫔正在打叶子牌,荣妃和成贵人、良贵人在边上看牌,说着笑话活跃气氛。
见蓁蓁进来,除皇贵妃外的诸人,都起身向她问好。
蓁蓁摆摆手,笑道:“是我来迟了,姐妹们都坐下继续玩吧。”
“贵妃可要玩牌?”宣嫔问蓁蓁。
蓁蓁摇头拒绝,“不了,我才从外头进来,热得头晕眼花,怕是连牌也看不清。”
“好嘞。”
荣妃让人给蓁蓁上了一盏微凉的玫瑰花茶,“天热本该上冰饮子的,不过你这生产也没多长时间,不宜食用寒气过重的东西,所以我叫他们上的凉茶。贵妃可别嫌我小气,不舍得给你用冰。”
蓁蓁听着她略显俏皮的话,不由失笑,“怎会?倒是我该多谢你的体恤。”
“那可使不得。不过,我瞧着贵妃肌肤粉白细腻,眼神明亮,想必月子里养得极好。”
荣妃看着面前的女人,一面感叹于对方的美丽,一面为自己逝去的青春美貌感伤。其实她只比皇上大两岁,可站在一块彷佛大了七八岁,几乎跟太后成了同龄人。
她的衰老,是从月子里落下的毛病。当年怀三子长华时,二子赛音察浑没了,她伤心得很,导致胎里坏了身子,结果长华一出生十分瘦弱,当天就夭折了。她伤心欲绝,月子里日日落泪,没好生保养,出了月子容貌便衰减得不成样。
后来皇上便淡了她。
成贵人生产后也没能好好调养,当时康熙正为七阿哥的足疾迁怒,并未给她升位份也没提升待遇,底下人都以为康熙厌恶她,伺候得便不上心,调养得不到位,容颜就折损了几分。
听到荣妃的话,她也难掩羡慕的开了口,“到底是贵妃娘娘福气好,得皇上宠爱,将您额娘接入宫中照料。有亲额娘看着,必然是照顾得妥妥当当的。”
她说这话时并无恶意,只是艳羡,可旁边几人听着就不那么舒服。
尤其是荣妃、宜妃、德妃等生产过多次,也没享受到额娘入宫陪伴的待遇。
荣妃还好,她早就看淡宠爱,况且那时正是三藩之战开始的时候,朝廷连连败退,皇帝哪有心思关心后妃?
她如今也不奢求别的,只想把孩子们健健康康的养大。
宜妃虽然心有不甘,可她一向拿得起放得下,知晓自己就是那过了时节的花,属于她的荣光早就过了,便不再纠结。她现在位份高、还养着亲儿子,不缺赏赐,有什么可怨怼的呢?
她是有点羡慕贵妃,但也就那样,如今是贵妃这朵芍药盛开的时候,最得皇上眷顾,可她早晚有过季的时候。
德妃却没法像前面两人那样想得开。
她不曾像宜妃和荣妃那般一枝独秀过,宠爱上一直被人压着,心里本就存着一股气。再者,她生了两个孩子却没一个留在她身边,惠妃和荣妃的孩子虽是养在宫外回来对她们可亲了,宜妃的孩子一个养在太后那一个养在自己身边,皇贵妃更是没孩子也要抢她的孩子,贵妃亦是把双胞胎养在自个名下。
怎么,就她不能亲自抚养孩子?就她要将儿子分给旁人一半,不能拥有一个完整的儿子?
她柔柔弱弱的开了口,“成妹妹说得是,皇上待贵妃可真好,怕是宜妃当年也比不过,是吧?”
宜妃面上浮起一抹冷笑,别以为她听不出德妃什么意思,不就是想鼓动她去跟贵妃打擂台吗?
她才不上当!
最烦的就是德妃这种人了,表面笑嘻嘻,说的话却不阴不阳,怪里怪气。
她朝对面翻了一个大白眼,不答反问:“听闻昨儿个皇上带无逸斋的几位阿哥去地里收玉蜀黍了,允许阿哥们将自个收的拿回来跟额娘分享,不知德妃收到没,味道尝着可还好?”
德妃眼里闪过一丝惊愕,她并不知晓这事,面上却仍保持着笑意:“尚未。许是胤禛昨日累着了,又住得这般远,没来得及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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