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廖青梅一脚踏空就要踩到水洼里去,顾铭朗大手一揽,直接把廖青梅揽到了怀里。
鼻子猛地撞到顾铭朗坚硬的胸口,廖青梅鼻头一酸,眼泪迅速上涌,不受控制地流下来。
“对不起,我……”第一次直面廖青梅的眼泪,顾铭朗难得有些心慌,哪里还有以前以逗她为乐的样子。
站开一步语无伦次地想要解释,没想到廖青梅揉了揉撞红的鼻子,擦干泪水,抬起头来,皱巴着小脸说,“没事,就是突然撞到,生理泪水而已。”
鼻子还有些微红,但眼泪已经不流了,见她真的不像有事的样子,顾铭朗才抬腿继续走,“别乱跑,跟着我的脚步走。”
廖青梅没有反对,还好刚刚顾铭朗拉得及时,她脚下穿的白色帆布鞋,要是踩进水洼里,脚下的鞋子就算是毁了,加蓝墨水也洗不干净污渍,这一双鞋可得廖妈好几天的工资。
因为一直低着头看路,廖青梅半点也没有注意到前面顾铭朗悄然泛红的耳尖。
骨节分明的手指紧了紧,明知道廖青梅什么都没有察觉,顾铭朗还是把手揣进了兜里。
“嗯?”指尖动了动,顾铭朗突然停下脚步。
跟在后头边走边揉鼻子的廖青梅傻傻地看着手里被顾铭朗强塞的糖果。
两颗大白兔奶糖?
被廖青梅疑惑的目光看着有些尴尬,顾铭朗不好意思地别开脸,“那个,吃糖就不疼了。”
说完还确信似地点了点头,说完赶紧扭头带路,不让廖青梅看到自己别扭的神色,这会不止是耳尖,就连脸颊都有些发热。
顾铭朗觉得自己都变得有些不像自己了!一向引以为豪的脸皮,怎么今天在廖青梅面前一下子变薄了许多?
被强行塞糖的廖青梅大眼晴眨了眨,摸了摸还有些微酸了鼻子,再看看手心里的糖果,默默地腹诽了一声音,幼稚!
抬步跟上去。
走了半条巷子,就到了地方,因为工厂停工,院子里人还挺多。
有两个年轻的姑娘正在水井边上拧被单,还有几个坐在阴凉处说着鞋厂的事,除了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其他人都是寻常的生活打扮。
见到他们进来,穿灰西装黑皮鞋,抹了大把头油脸上长满麻坑的男人,腋下夹着挎包一路小跑着迎了上来,边走边从兜里掏出卷烟拆包装。
“顾队长好,这是什么风把你吹到这里来了?我正好来这里了解一下情况,安抚一下员工的情绪,正提到你当时的英勇事迹呢,快进来,快进来。”这人的正是廖妈车间的车间主任,顾青梅只知道他姓何。
“来来来,抽一根,别客气。”
顾铭朗摆手拒绝他也没生气,眉开眼笑地把顾铭朗迎进了院子里,不过在看到顾铭朗后头的廖青梅时,何主任的脸色立马就沉了下来。
“你来这里干什么?”明显就是很不欢迎的态度。
“她是和我一起的。”顾铭朗走回廖青梅的身侧,脸上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却不容反驳。
何主任脸上的表情立马变得讪讪的,十分不待见地看了廖青梅两眼,转脸看向顾铭朗,伸手摸了一把抹了太多头油的头发,“来顾队长,里边坐。”
何主任就是鞋厂老板的小舅子,等顾铭朗一坐定,就开始诉苦,说厂里有多么不容易,说因为这次事故造成了多大的损失,又问顾铭朗什么时候他们可以进厂整理恢复生产,还问了这次事故有没有赔偿。
说起赔偿的时候,何主任的眼神不时扫向一边低头倾听的廖青梅。
看那模样明显就是认定了廖妈就是纵火的那个人,见顾铭朗一直没有明确地表态,又开始说起廖妈来,说她之前工作态度不端正,两个人之间多有冲突。
“姚组长这人,其实我早跟我姐夫提过了,既然人家心不在这里,不如早早放她走,只是我姐夫这个人念旧情,姚组长毕竟是厂里的元老,他抹不开面子,没想到哇!”
廖青梅目光慑人地看向何主任。
结果人只是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目光恳切地看向顾铭朗,“顾队长,我和姚组长之间的矛盾由来已久,这厂毕竟是我姐夫的产业,我一直盯得严也是情理之中,姚组长对此不理解我也没有办法。”
“我实在有理由相信,姚组长是因怨生恨,故意纵火发泄情绪。”
廖青梅咬牙,正要开口反驳,话头直接就被何主任高声抢了去。
“当然可能她只是想报复一下,没有想到会造成这样严重的后果,但是顾队长,这不是可以体谅的理由啊!现在厂里停工,我手上这么多人闲在这里,没了收入,怎么生活?”
院子里其它人都看了过来,停产就代表着没有收入,现在厂区都很饱和,根本就没有别的工作可找,要是再不开工,他们的生活确实难以为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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