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冷了太久,忽然的暖意让洛小池受不住的打了个寒颤,泪水轻擦过曲明砚肩膀。
那个审他的警察很凶,不想看见。
走的时候,他特意将头埋进曲明砚的大衣里,指节微抖,像只避难的鸵鸟,身体也烫的厉害。
上了车,随手将他放下,曲明砚才发现,少年的颈上有几道明显的红痕。
像是……自已掐出来的。
清瘦的身子在他怀里不住打颤,眸光寂寂,曲明砚其实有些恼——
洛小池很聪明,从最开始他就看出来自已在刻意回避对他的欲望,也在回避他身上每一处痕迹。
却总能贴着他,蹭着他,撩拨的恰到好处。
粗粝的手指慢慢下落,曲明砚抬起少年的下巴,对上一双朦胧到……有些失焦的眼。
是的,那些痕迹是洛小池自已掐的,他看得出曲明砚的情绪难控,大约无法压抑欲望,想要曲明砚对他感兴趣一点,更感兴趣一点。
所以趁着还有力气,抬起手,一点一点将红痕掐出来。
可人真是奇怪的生物,在隔离室又热又疼的时候,总想着豁出一切去报复世间不公,卑微求爱也没关系。
现在,被一件厚实的大衣裹着,洛小池忽然就不想了。
车内的暖气熏回了他最后一点理智,偏过头,他忽然就挣脱曲明砚的手,裹着衣服,默默往一边挪了挪,倚在车窗上。
一只手落空的曲明砚:“………”
眸光兀自沉了一会儿,冷沉的声音自一侧响起:“脖子上是自已掐的?”
发情期的热浪来势汹汹,潮水般摧垮着他的身体,大约难受的厉害,少年抿了抿唇,声音也是哑的。
“嗯……”
曲明砚:“为什么?”
洛小池说:“想你……”
“想你抱抱我……”
“可你总是忙,除了吃饭,眼睛都不会落到我身上……”
“我连……给你发条消息,都小心翼翼……”
语气寂寂,听多了反倒像是控诉,曲明砚靠在一边,回忆了一下他说的消息:“我都有回。”
“明砚……”
但,大约是双耳嗡鸣,洛小池已经听不清他答了什么,只喃喃着:“明砚是主人……”
“主人不是丈夫……”
目光微落,曲明砚听他道:“明砚说,带我回家……”
“我没有家……”
姑姑死了,洛小池,什么都没了……
视线里,少年的嘴唇发白,额间热汗浸湿了碎发,说话驴唇不对马嘴。
大约被第二支抑制剂折腾的厉害,整个人靠在车座上,蜷缩的越发小,车子忽然路过几个减速带,身子猛然向下一载。
洛小池呆呆的,以为要砸到地上,然后,一只手捞起了他。
车子顺势向前,前面一段路都不好走,曲明砚干脆又将他挪了过来,抱进自已怀里。
。
车子停下的时候,洛小池身上的汗褪了,眼圈也红得不再厉害。
肩膀被晃了两下,曲明砚的声音自头顶传来,比刚才暖了一些:“洛小池,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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