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在电话那头声音挺高兴的,叫我宽心,秦颂过来一个多小时又匆忙着走了,好像还有别的事等着。
“妈,他跟你都说什么了?”
“他啊就说你出国这么长时间,又离回国要很久,想我一个人肯定无聊就来看看,说我看见他总能想到跟他一起来过的你,也有个念想。”
一丝暖流窜过心口,又太烫,灼得我心跳加快了频率,耳朵贴电话更紧,怕漏听一个字的声音,沉着呼吸问我妈还有呢。
“小秦好像工作不是太顺,跟我抱怨了好多话,说这些话憋在心里凶得难受了都,也找不着人提,他说他生在那家庭也是自己逼不得已,从小周围遇上的人都是相互算计,哪有真情,过个年都没安生日子。妈妈就想安慰他,可妈妈不懂,他感觉出来,就让我别在意,他这事没法解决,只能抱怨着说说。”
人啊都是缺斤短两的出生,总有相互羡慕嫉妒。我仰望秦颂出生,秦颂渴望我家庭幸福。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我妈又淡笑着感叹道,“小秦是个好孩子,以前妈妈对他有成见,觉得这种家庭出生的小孩儿都不会贴心只想着钱,结果他临走的时候从车上搬下来点东西,说是给我准备的。”
“什么东西?”
“一包炭还有两个对颈椎好的枕头。平时咱家屋子都是用炭火取暖的,他说上次来见着了,这次来不知道还够不够用,就挑了一包好的来。小秦好像挺懂这些的。”
有次我无意说我妈颈椎不是太好,秦颂倒是说了大堆怎么防颈椎病的话,这话题很快翻篇,我也没再留心过。
我妈觉得怪,一个纨绔子弟怎么还懂这些,我跟她解释,秦颂从小就各地四处的跑,见识多,提到什么秦颂都能接话说下去,他都懂。
“小西你吃了太多苦,妈妈总是怕你没走出来又受伤害,但妈妈又想了很多,妈妈这年纪陪不了你太久,就怕有一天你一个人。感情是两个人久处出来的,相互磨合,要是你喜欢,妈妈多少都有点不放心,但也不干涉你,你是聪明孩子,以前汪文是你第一次谈,又确定的快,只要你挑好了,多接触,能定下来就定下来。”
我妈以前态度不这样,她总怕我又挑了个汪文那样的。自从村里的人给她灌输二婚不好嫁嫁不好的思想,我妈也害怕。
秦颂前脚刚走,我妈就说这番话的意思我懂,可是。
“妈妈,我配不上。”
提来又可悲,这种明知故说最伤人,我不是没有血肉,感觉不到秦颂的好,他怎么对我我最知道。
但我又怕。那种温柔对过我又对过别人,起初会不介意,但慢慢的就想私有。
温白最是了解秦颂,我真跟秦颂有进一步展,他还会跟我并肩走,拉我一把,或者走得太前面还回头等我?
温白说不会,我也觉得不会。
我曾经到现在差点一无所有,脚跟未稳,每天战战兢兢,又有什么资格去奢望爱。
“小西,妈妈想你好,但也想你不苦。”
“我知道,妈。”
我调整下情绪,尽量当一切没生过。
温白还在医院了待着没出来,我很想去看看他,我想只要我在他面前出现一次都好,也够气他一顿的。
可距离太远,来回很不方便。这时候我最好别引火烧身,温白的怒气还在顾琛和刘怡恩身上,谁知道他这条疯狗出院,第一口又会咬下谁身上的一块肉。
白天我继续调查掺买假水泥的事,全部的程序我又都走了一遍,还是没在已有的基础上有进展。但如果在供应方和运输方都没出问题,只可能是在运输的末端,到了项目之后,经手的这个人有最大嫌疑。
当天我就向顾琛提了这事,收货人应该细查一下,顾琛合上文件夹,又朝电脑里输入个数据后,键盘声停了,他说,“刚才曹文建来过,也提到这个人。”
我一听,这曹文建果然是高薪聘请的好手,工地上这么多毛病都被揪得出来。顾琛问我怎么想,我思索后,又说,“既然这样,那就要先调查清楚,最好先别点破,等着证据一起才好定夺。”
顾琛半眯着眼睛,点头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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