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好了,他会是一个很好的归宿。”
“呵呵!”姬砚沉垂下眼眸,笑的有些苦涩,又有讥讽,再抬眸时,已是满眼冷冽,他道:“其实,我从来都不该相信你,殷鹿竹,你是没有心的。”
丢下一句,也不等殷鹿竹辩解,姬砚沉便转身离去,直到身影彻底的消失,也不曾回过头。
……
昭德殿。
顾庭芳从眼前密密麻麻的奏章了抬起头,不可思议的看向沈南箫,瞧着眼前他认真的眸色,才意识到,他是认真的,并非只是戏言。
“你为何要辞官?可是发生什么事儿了?”
沈南箫眉眼轻垂,还在斟酌着如何开口,顾庭芳又道:“南箫,你我相交多年,眼下我是以至交好友的身份问你,并非一国之君。”
闻言,沈南箫这才道:“鹿鹿已经答应我,一起归隐山林,将不再过问朝中之事。”
“鹿,鹿鹿?”顾庭芳眼里划过一抹惊愕,他看着沈南箫,只觉得心口一阵麻痹般的痛楚袭来,差点让他在这汪洋里彻底葬了身。
沈南箫脸上扬起一抹浅浅的笑意,“如今,四大藩王皆已经铲除,四海升平,谁也成不了君上的威胁,臣也到了该功成身退的时候了。”
“殷鹿竹与你……”半晌之后,顾庭芳这才斟酌的开口询问,连自己都不曾注意到话语里的失落。
沈南箫低笑一声,“臣其实与鹿竹,很早开始便有情了,君上,不日,鹿鹿也会入宫辞去梁州侯一职的,也算是为君上解决了一个麻烦。”
“呵呵。”
顾庭芳没有再多言语,只是道:“你去吧。”
没有多余的话别,没有劝君更敬一杯酒,就在这样一个和平时一般的午后,沈南箫卸下了一身官职,告别了顾庭芳。
一时间,偌大的昭德殿内寂静的有些可怕,顾庭芳坐在这象征着身份和地位的王座上,只觉得被一阵蚀骨的寂寞所侵袭,让他感觉到了难以忍受的不适。
许久之后,他才喃喃道:“殷鹿竹,你与岁宜这般要好,这么做,当真对得起她么?”
……
沈南箫再次来到楚湘王府的时候脸上已经尽是喜色了。
见到殷鹿竹,他连忙大步跑了过来,眼角眉梢皆是藏匿不住的笑容开怀。
“鹿鹿,君上已经允准我辞官,不日,我们便可以离开殷都了。”
殷鹿竹提笔的手微微一顿,她抬眸看向沈南箫,红唇微不可见的勾了一下。
“我大病初愈,暂时还受不住颠簸劳累之苦,旁人又信不住,可否劳烦你替我去一趟梁州,将梁州侯的印信带来,我好交还给君上。”
沈南箫不疑有他,“这有何难,我现在便去,不过一月便可归来,你且在京中养好身子等我就是了。”
话落,他转身便要离去,殷鹿竹却先一步拽住了他的手。
感受着自指尖传来的温度,沈南箫微微怔了一下,他垂眸看了过来,莫名的红了脸颊。
“鹿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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