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我朋友的伤治好。”说完,黑楚文看了一眼躺在急救床上的夏凌歌,自言自语地说:“这一次,是我疏忽了。”
回到了夏凌歌的家,黑楚文让于鹤在前门守着,自己留在卧室里帮着夏凌歌疗伤。夏凌歌的伤势让黑楚文恼火,他恨不得立刻抓住罔象处以死刑。连着忙活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昏迷的人终于睁开了眼睛。
“黑子……”
“别说话,心脉才刚刚接上。”
夏凌歌摇摇头,漂亮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内疚,说:“罔象……能不能,放它一条生路?”
黑楚文叹叹气:“你差一点死在它手里。”
“黑,黑子,算我求你。”
黑楚文叹了口气,只好说:“咱们之间还用‘求’吗?我答应你就是了。”
夏凌歌艰难地笑笑,转而,又严肃了起来,他喘了几口气,告诉黑楚文:“黑子,你,你二哥身边,有,有问题。”
黑楚文一皱眉,见夏凌歌正在愈合的伤口突然减慢了速度,赶忙输入更多的灵力护住他的心脉,说:“等你好点以后再说。”
等到为夏凌歌治愈了伤口以后,已经是深夜了。黑楚文把被子为他盖好,又在床的周围布下疗伤的阵法结界,这才离开了卧室。
院落内,于鹤摆弄着手里的武器,听见黑楚文出来就转过身去,问他:“可以了?”
黑楚文点点头,随后深深吸了一口气,脚下画出太极两仪图,手掌扣在一起转动一圈。在他脚下就凸显出一个红色的阵法出来,黑楚文微微闭眼,很随意地把手掌朝下,沿着脚下的阵法一点一点地移动,不多时,他睁开眼睛,说:“找到了。”
当黑楚文在郊区一个墓园深处的洞穴里找到罔象的时候,这家伙几乎是奄奄一息了,黑楚文蹲下身子,发现罔象的身体从脖子开始缠满了桃树枝条,显然是有人先下了杀手。想起夏凌歌对自己的请求,黑楚文动了恻隐之心,扯断桃树枝条以后,一股灵力慢慢渡进罔象体内,不多时,这精怪艰难地睁开了眼睛,它那双本来阴冷狠戾的眼睛充满了惊恐地看着黑楚文。
黑楚文说道:“那个法师求我饶你一命,现在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罔象仅剩下的一只爪子颤巍巍地伸出来,把满是脏污的银丝软甲还给了黑楚文。黑楚文惊讶,这个银丝软甲竟然没有被拿走,是罔象拼命护住了,还是那人不屑于这件宝贝?接过沾满了血迹的银丝软甲,黑楚文随手交给于鹤之后,就说道:“小于,你出去一会。”
于鹤似乎知道黑楚文想要做什么,弯下身子退出洞穴。
黑楚文坐在潮湿的洞穴内,对已经要死掉的罔象说:“你本是水石的精怪,我只能送你去有水有石的地方,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你的造化了。”黑楚文用灵力把奄奄一息的罔象包裹起来,用自己的外衣蒙了抱在怀里,这时候,罔象已经无法在有任何反映,生命的迹象在黑楚文的感觉中越来越弱,黑楚文很担心它已经不行了。罔象若是死了,夏凌歌会难过吧?那个真正的凶手会开心吧?至于自己,好像无所谓。
抱住了罔象之后,黑楚文开始打量这个地下洞穴,发现四周的痕迹平整圆滑,像是用某种特殊工具开凿而成,根本不是罔象自己挖掘出来的。看来,真是有人从深山之中抓了它,带入这个城市,又在此地弄了一个可供它居住觅食的地方。这人是谁?目的又是什么?为什么罔象会出现在军营里?想着想着,黑楚文就发现这个洞穴似乎很深,前面好像一直有路的样子。黑楚文抱着罔象跪在地面,朝着洞穴的深处爬过去。
在这个地下洞穴爬了四十多分钟以后,空气开始越来越稀薄,黑楚文把灵力化为氧气,囤积在肺子里,彻底不再呼吸了。又过了半个多钟头,隐约看见前方有个一米来高的空间,里面堆了不少东西。
黑楚文爬进去,用灵火一照,哈!这里简直就是一个藏宝库!就连付局说过丢失的那唐卡都在,看来罔象真是没少在这个城市忙活啊。不过,疑问马上就出来了,罔象偷了这么多东西是习性还是被人唆使?若是后者,为什么杀它的人没有带走这些东西?若是习性,那个把它带到城市的人就任凭它这样胡作非为?那人就不怕暴露吗?
现在,罔象明显已经被遗弃了,那个人还会做什么?或者说他本来的目的是什么?罔象这根线一断,自己手中也断了唯一的线索。看来,只能等着幕后者再次行动了。想罢,黑楚文正要转身离开,忽然被一道红色的光晃了眼睛,他转过头朝小山一般的宝物堆看过去,在最下面发现了异样。
黑楚文在狭小的空间里转过身体,用手一点一点扒开地面已经松软的土层,不一会,就拿出一个匕首的刀柄。让灵火燃烧的更大一点,黑楚文紧锁眉头看着手中残缺不全的匕首。为什么只有刀柄而没有刀身呢?纳闷之余,放下了怀里的罔象,沿着刀柄摸了摸,顿时瞪大了眼睛!这匕首不是没有刀身,而是他看不到刀身!他带着心中的狂喜,在手掌心划了一下,流出的鲜血沿着看不到的刀尖开始流淌,慢慢地将刀身染成了红色,黑楚文惊呼:“古邪!”。
古邪,上古邪刃,出自谁手已无法查证。只听说,它的刀身由冰蚕丝和却火雀的血肉铸成,它的刀柄是寒铁所制,这是无价之宝。
旭日东升,于鹤看见黑楚文慢悠悠地从洞穴里爬出来,就指着他怀里的包袱,问:“怎么了?”
“没什么,找个地方安顿它。”
“你没问它事情的原由?”
“你觉得我能跟一个快挂掉的精怪聊天吗?”
于鹤斜了黑楚文一眼,又问:“唯一的线索断了?”
“没关系,罔象不过是受了法术高强之人的役使,我会慢慢找那人算账。”
于鹤心里寒了一下,谁惹上了黑楚文算是倒了八辈子的霉,这小子最会记仇。不过,想要一查到底,怕是没那么容易。
于鹤把黑楚文送回到夏凌歌的家便独自离开了,黑楚文刚刚推开大门,就看见二哥楚言站在院子里,心里纳闷:“你怎么出来了?”
黑楚言笑笑,说:“只是放我回家而已,还在等待审查结果。”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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