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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道元不允许自己的长子一辈子就在锦衣玉食中消磨,便一狠心,把儿子送到了挚友晏令白膝下认为寄父,要晏令白以军令号之,以军规戒之。还另外放下狠话,若此子仍不求上进,便生死由天,再也不许进谢家大门。
五岁的孩子陡然从云端跌落,虽是父亲想他成材,却也不可避免地留下了伤痛的记忆。幸而,义父晏令白对他很好,他也在义父的悉心教导下一天天要强起来,十四岁就立下了军功。
他终于能回家了,每年都有回家的机会,但回家的次数却越来越少,上一次还是三年前。三年不见家人似乎也没什么,但父亲的调任却意味着,他要和家人长久生活在一起了。
他不习惯这种“长久”,排斥这种“长久”,甚至已经预设出了种种冲突。他的心情一时跌落谷底。
“敏识,可睡下了?”
正是百般苦恼之际,晏令白敲响了他的房门。他连忙收住心绪开了门,却还是一眼就被看穿了:
“又钻牛角尖了吧?真是个傻小子。”
谢探微低头站到了另一边,“阿父早知我父亲要调任吏部了吧?”
晏令白如今是天子近臣,朝中动态自是了如指掌,“也不很早,一月之前而已,你自家的事还是让你父母先说更好。”
谢探微一听什么自家不自家的,抵触劲又泛起来,“家里的事我何尝管过,他们又何尝需要我管,谁说不一样。”
晏令白对他再了解不过,根本不生气,只道:“那下次再有你家的旨意,直接让陛下告诉你可好?”
谢探微说不出来了,泄了口气。
“越大越孩子气。”晏令白抬手点了点,一笑而已,“敏识啊,这段时日就去把你家旧宅归置出来,你父母走的是水路,恐怕端午就能抵达,到时候我和你一起去渡口迎接。”
“咸京的端午全城都有庆典娱乐,肯定要加强巡警,我不能因私废公。阿父还是自己去吧。”
谢探微的一再抗拒多少有些失了分寸,晏令白终于严肃起来,但刚要训教,余光一瞥,忽然看到了书案上的长命缕。
“阿父,怎么了?”谢探微发现义父的目光突然定住了,神情和下午看见这条长命缕时一样。
晏令白并未沉默太久,只是再开口时语气变了许多:“敏识,你同我说句实话,你今日真是凑巧偶遇了卫月吗?”
谢探微不明白这怀疑从何而来,就算让他编瞎话,他也不知道怎么在这种事上编,“是真的,我何时对阿父说过谎呢?”
“你与她至今一共见了几次?”晏令白紧接着又问。
谢探微默算了下,一次犯夜初遇,一次延寿坊偶遇,第三次是将人带到了将军府,最后便是今天,“四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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