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男装穿多了,也习惯了,逐渐地她都快忘记自己是个女的了,没有半点的顾虑,慢慢地,她闭上了眼睛便沉沉睡去。
望着在许晟涵手中不断挣扎的青蛙,又看了看她那张睡去的脸颊,无了起初认识的警戒,李沉央脸上那没心没肺的表情转化成了似阳的温和笑容。
匆匆又是两年,岁月在颠簸,身处的事物也在不断变更,身边那些诞生的、老去的、衰亡的,人们似乎也渐渐在不断遗忘。
身躯魁梧的男子一袭喧嚣的梅红大衣,身披一身盔甲,手握一支长枪,发丝微扬。那双丹凤细眼深如幽潭,直直地看着眼前比他瘦小许多的清秀公子:“阿涵,等我随父亲历练归来,我定然给你个交代。”
年仅15的男子已是出书塾之时,身为李将军后人的李沉央也不例外,才生辰没过几日,便被急忙唤去历练。
有些懊恼的他怕没来得及告别,身骑一匹好马,便朝书塾直奔而去。
站在马下的许晟涵,手轻抚着李沉央骑的稀有之马,脸上是少有的淡笑:“沉央兄,该什么时候归来?”
许晟涵纤细的手指是白质的,比一般男子显小的手,满是茧子,一遍又一遍的扶着他那养了多年的良驹。白色的长须落入她的指缝中,却也跟着慢慢脱离手指,那张明眸皓齿的脸上,满怀着温柔,像是等待他归来的妻子一般。
若不是那身腐朽书塾所出的粗制男装,换上一身青莲轻纱的她,一定要比平常女子好看千百倍。可惜,在李沉央的眼里,许晟涵是个男子,他也以为自己爱着的是个男子。
他的声音是低沉的,比以往听过的都要踏实:“等远昭城全部的屋顶上都铺满雪,等碧波荡漾的湖水都已结冰,便是我归来之时。阿涵,你定要等着我!”
话音刚落,她还未说话,那坐在马驹上,威风凛凛的他便扬长而去,马蹄声的落下,轻塌起了一片尘埃,随后又跟着那飘落下的叶子慢慢落回原地。
她还未来得及说句,自己究竟是谁,还未来得及告诉他,她等不了,而这个人却如同儿时般那么傻气的离去了。都说时间可以改变一切,可为什么,那个傻瓜般的青涩男子,却永远站在原地朝其挥舞着双手?
“阿涵,你长姐的婚约已经定下,再过两年,你便随你长姐而去吧。你身上的伤疤,自然也好了不少,相必应该妥当,记得到了那边,要服从一切命令,服侍好雅儿。”难得一次进出她房门的母亲,难得一次为其梳妆打扮的母亲,看着镜子面前眉清目秀的许晟涵,脸上一阵欣慰。
母亲从未与她说,她要嫁去哪儿,她也没问,只是知道自己的婚期已定,等到大婚之时,相必,李沉央也未必能够赶来。
远昭城是个不会下雪的地方,四季如春,并不分明,蚊子亦是极为喧嚣,许晟涵心中深知,从李沉央说出的那段话起,那个承诺便永
远不可达成。
他与她之间所谓的情感,也不过是儿时的过家家,他的眼中,至始至终,许晟涵都会是他的好兄弟,这便是命运……
早已知晓结局的许晟涵,望着母亲离去的身影慢慢与那日一脸昂扬的身影慢慢重叠一起,内心却浮现了一股悲凉。
或许,真的是不习惯一个人,或许,没了李沉央口中所说的羁绊,或许,她真的开始沦陷在了这场游戏之中……
长姐的那日大婚,许素雅身备凤冠霞帔,脸上却是少有的哀怨,作为陪衬的许晟涵,一身粉红,芍药为次,牡丹为长,仅仅是一袭嫁衣,两人身上的图纹却是迥乎不同。
咬下的苹果,带着酸涩的味道从嘴巴直入味蕾,随后又慢慢将其吐出,在这轰雷般吵闹的街市里,坐在花轿上,被盖头遮挡住视线的她,有些迷离。
听人说,长姐被人劫走了,听人说,长姐被强行带回来了,听人说,与长姐一同走的男子被剁成了肉酱,听人说,父亲要她死,代替长姐逃婚的真相。
狸猫换太子,这回,却变成了,太子换狸猫,实在可笑,如此尊贵的他们居然需要不过次女的许晟涵所救,不然毫无脸面。
被当街行刑的她,本应堕入河中,与那包裹着自己的麻木一同掩埋,如今却被救起的她,也不知发生何事,定定地看着眼前那奇异装饰的屋子。
来人与她说,这是一群起义昭国的某派,他们正在筹备人马,推翻这个国家,并告诉她,她早已被昭国抛弃,只要起义成功,她便有新的身份存活。
许晟涵深知,如若这样回去,只有两个结果,一是颠沛流离,二便是被她的父亲生生杀死。她认识的人不多,朋友只有李沉央一个,如今李沉央也去历练了,她若不投奔他们,便等同于自杀。
理智下的许晟涵,选择了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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