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放的样子并没有比容既好多少,甚至连衣领上都染上了几滴血渍,但此时他嘴角上却是盈盈的笑容。
他的声音清晰,更不用说他的枪口就抵在容既的脑袋上——容既自然是知道的。
但他却好像什么都没有感觉到一样,只看着时渺,“嗯?”
“不。”
她不会再回去的。
从她离开的那一刻开始就没想过。
容既看着她,眼底里的情绪一点点消失,牙齿也咬了起来,“郁、时、渺。”
“我们结束了的,早就结束了。”
时渺回答。
话说完,手已经将他的手指一根根掰开。
他的力气很大,手指指尖都是苍白的一片,她将手指掰开的时候甚至听见了好像一道道清脆的声音。
终于,她将他最后一根手指掰开。
容既的手无声垂落。
时渺也直接往后退了两步。
她以为他还会过来抓着自己,但是,没有。
他就站在那里,垂眸看着自己的手,脸色隐晦不明。
时渺也没有再看,直接转身!
“郁时渺,你会后悔的。”
容既的声音突然传来。
那森冷的语调就好像是一只从炼狱中爬出来的魔鬼一样。
时渺的身体不由一震!
而那个时候,程放只轻笑了一声,“容既,后悔的那个人该是你才对。”
话说完,他已经将手枪内的子弹全部倒出,再将枪支丢在了地上。
“容总,后会无期了。”
容既没有回答,也没再上前一步。
在汽车的引擎声传来时,他才慢慢抬起头。
他看着眼前空了的停车位和脚边的那把枪,忍不住笑了一声。
——很好。
真的很好。
郁时渺……真的很好!
……
入夜。
林自远坐在吧台的位置上,眼前的酒已经被他清空了大半,烈酒穿过他的喉咙钻入胃里,带来一股股灼烧的痛感——也只有这样,他才能让自己好过一些。
本来,这几年他已经过得很好了。
对郁时渺好,不去打扰薛渡的生活,这已经让他心底里的愧疚抚平了一些,但自从那晚容既找了自己,将他心底里深藏的那些秘密全部挖出后,他发现那些他以为随着时间痊愈的伤疤,其实从未痊愈过。
他又抬手倒了杯酒,正要饮下的时候,一道声音传来,“林先生。”
林自远的动作顿时停下,转过头时,却发现是一张陌生的面孔。
他皱起眉头,“你是?”
“我们老板有件事想要跟您谈。”
什么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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