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张有山,但张有山可不是我,他的身体特别诚实,我心里还在摇着头,黑金古刀已经递过去了。
靠。
那个人正是他家族长,他接过刀,挽个漂亮的刀花,甩去刀身上的血迹,然后皱着眉看我,“你脖子怎么了?受伤了么?”
“没有啊。”
“没有就滚开点,别碍事。”
张家族长很不客气的对我说。
真粗鲁,我在心里撇了撇嘴,我认识的张家族长可不会这样,虽然冷淡但是温柔多了。
“哦,好的。”
我连连往后退去,我在心里骂了张有山一万遍怂包,遇上张家族长他是真怂啊,就跟小张哥对上闷油瓶一样,生不起一点反抗的心思。
天生的血脉压制吗,麒麟血牛逼。
蛟蛇看到张家族长,手里提着那把插它脑门豁它蛇背的黑金古刀,直接应激了,那反应实在太大了,几乎大半个蛇身都竖了起来,全身黑色鳞片都在抖动,十分戒备的样子,看来它在水底下和船头上连番吃了大亏,黑金古刀插得它真是印象深刻。
桅灯的灯心草可能进了水,灯焰忽明忽暗,明暗光影变幻,张家族长身上的七彩麒麟似乎活了过来,踏火焚风,桀骜难驯,整个人就像一头杀气滔天的异兽,正与翻江搅海的恶蛟对峙,双方都挂了彩,一时都奈何不了对方,但是在气势上谁也不肯认输,行动上都想后发制人。
气氛很微妙,又紧张又尴尬的。
“那个,族长。”
张有山,也就是我贴在船舷上喏喏开口了。
“嗯?”
“要不,我先撤?”
真是怂到姥姥家了,我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张家族长听了都有些无语。
然后他嗯了一声,吩咐道,“水下的人受伤了,你过去救人。”
我答应了,慢慢退到船中间,把绳梯放了下去,用力敲了敲船舷,两长两短一长,张家安全的暗号。
过了一会,水下有同样的敲击声传来,很快有两个水鬼拖着一个半昏迷的同伴爬了上来,三个人都是水淋淋的,筋疲力尽的倒在船板上。
我往船舷下面看了看,没有人再上来了。
看来是在水下没了一个。
物伤其类,我感觉到张有山心里似乎很难过,我也有几分不是滋味,如果我没记错,应该就是船尾那个撑杆选手,暴躁肌肉男,几分钟之前我刚和他搭过话,他还送我一记白眼。
这生命无常啊。
我没有时间胡思乱想,先救人要紧,低下身去检查三个人的伤势,发现醒着的那两个人还好,身上都是划伤割伤擦伤,各种外伤,伤口都泡的发白了,血已经不流了,略为清理干净,找出白药膏和细布让他们俩互相包扎。
那个昏迷的人看上去有点麻烦,我轻轻试了试,好像他的肋骨断了不少,胸口都凹陷了,我怀疑甚至可能有断骨扎到了肺,呼吸声很微弱,而且有杂音,应该是在水里不小心被蛟蛇正面扫中了,没有当场把胸口打爆都算是万幸。
我只能找来几块木板当做护胸板,暂时把他上半身固定起来,我不会手术也不知道该怎么护理,一时束手无策,旁边一个包扎完的水鬼拉住我,“老亨德利呢?他是西洋大夫,快去找他。”
老亨德利?是那个传教士老头吗?这姓也有点耳熟,我肯定在哪看见过,但是一时也想不起来了。
船身晃动的厉害,我们三个人七手八脚把重伤病号抬进了船舱,我回头看了一眼船头的张家族长,他们竟然还在势均力敌的对峙,但是能看得出来蛟蛇已经蠢蠢欲动,不停地吞吐蛇信,而张家族长如中流砥石,拄着黑金古刀蓄势待发,很快他们也会一战分生死吧。
下到船底,那几个人还在拼命修补船舱,有几处水密隔舱直接被撞开裂,水都快满了,如今已经奋力堵上了,副龙骨有处开裂,看起来也重新加固了。好多地方水已经没过膝盖,冰凉刺骨,好在剩下的裂缝都比较小了,主龙骨依然坚固异常,基本没事。
总的说来船体破损情况不容乐观,但应该暂时沉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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