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本以为这事便了结了。
怎不料,今儿又撞见贾琏这事,瞧这样子,贾琏还同那两个丫鬟藕断丝连着,贾赦只觉得一口气堵在喉咙里,呼吸瞬间就困难起来了。
深呼吸了一阵,贾赦才阴笑着对贾琏道:“你倒是长本事了,怎么不干脆把人接回府里来,这样偷偷摸摸的,到底有失你这琏二爷的身份啊!你也知道你老子我还没死啊!”
最后一句话,贾赦几乎想要咆哮出来,他真想敲开自己这便宜儿子的脑袋看看,里头到底装的是什么,这算什么,鸿雁传书,还是肚兜寄情,难怪日后会闹出在国丧期间金屋藏娇的事儿来,就算是风流多情,可这也太多情了吧。
听着贾赦的指责,贾琏禁不住腿一软,跪了下去,只是说道:“儿子不敢。”
贾赦冷笑道:“你有什么不敢的,今儿带个荷包回来,明儿指不定要带什么呢,哪天哪月,说不准,王家姑娘还没过门,你便把孙子给带回来了,那才替咱们府里长脸呢。”
贾琏磕头不敢还一句话,贾赦又看着兴儿道:“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说,这荷包是怎么回事,但凡有支言虚应,我不说你也清楚。”
兴儿早唬得面无血色,哪里还敢替贾琏做什么隐瞒,立刻老老实实的把事情都抖了出来。
原来,前儿撵出的丫鬟一个叫吉祥,一个叫如意,都是贾琏身边的大丫鬟,两人被撵出去之后,贾琏因着旧时情谊,心中很是不忍,便偷偷的出去瞧了两人几回。
这才知道,邢夫人因深恨这两个丫鬟不知本分,勾引贾琏,气坏了贾赦,故而把她们一家老小撵出去不说,一应铺盖私房,也不许带出去。
那两家都是家生子儿出生,也无什么手艺,这会子一家子身无分文的被撵出去,竟是连个落脚的地方也寻不着。
虽想投亲靠友,可那些亲友一听是被荣国府撵出去的,纷纷闭门谢客,没奈何这两家人只得寻个破庙容身。
这日子不顺畅,言语之间难免就带出些怨怼来,那两个丫鬟是在府里娇贵着长成的,平日里哪里受过这些气,那个叫吉祥的本就有些左性子,只觉自个儿无脸见人,趁人不备就投了河。
贾赦教子贾政无奈
另一个叫如意的也没好到哪儿去,她本在府里便受了风,出去了又无人仔细照应,待到贾琏去看她时,病的也差不多快断气。
说到这儿,兴儿畏畏缩缩的抬眼看着贾赦道:“那日我和二爷去看时,如意姐姐躺在柴草堆上,身上的只盖了几件破衣裳,人也烧得迷迷糊糊的,二爷也是看不过去了,才叫我去请的大夫,后头又见着她家里人着实可怜,便拿了银子叫他们在外头做些小生意,二爷并没有在外头胡来。”
听了兴儿这话,贾赦心头略好受了些,贾琏若真如兴儿所说,只是为了弥补自己的过错,倒还有几分担当。
只是贾赦又担心兴儿是编了话儿来唬他,于是抖抖手中的肚兜,只冷笑问道:“他若没有胡来,这肚兜是打哪来的,天上飞下来的,哪不成还有谁栽赃陷害他不成?”
兴儿心内一动,低下头去,无话可答,贾琏见了,头脑一热,只硬着脖子说道:“儿子不曾在外胡来,父亲信也罢,不信也罢,其他的儿子也无话可说。”
贾赦听得心头火气,当场把那肚兜扔在贾琏身上,一脚便踹了过去,口里骂道:“我叫你无话可讲,我打死你这个孽障,你个不醒事的东西,不把我气死你是不罢休,你索性找根绳子勒死我,这一分家私都归了你过去,岂不干净,也省得我为生出你这个逆子来,成日的蒙羞受辱。”
骂着骂着,贾赦想起此前种种,又思及以后将要面临的困局,突生了一种前路漫长,举步维艰的感觉,不禁老泪纵横,收回脚来。
那兴儿见了,只磕头不止道:“老爷息怒,二爷真的没有胡来。”
说着,又拉着贾琏道:“二爷,你就别倔了,老实说了吧。”
贾赦也懒理兴儿的举动,只灰心丧气道:“真也罢,假也罢,我是管不了,你既是这贪花好色的性子,瞧着也是改不了。先前同王家订下的亲事,我这就写信去退了,省得耽误了人家清清白白的好姑娘。往后,你要在屋头放人也罢,要在外头金屋藏娇也罢,都是你的事情,我也不过问,全当我没了你这个儿子。”
话一说完,贾赦也不看贾琏的反应如何,抬腿便要离开。
贾琏早吓懵住了,兴儿打了一个激灵,知道要是让贾赦走了,自个绝落不到好。
赶忙爬上去,抱着贾赦的脚边便嚎道:“老爷息怒,二爷真的只是送银子给他们,并没有在外头乱来,这肚兜……是如意姐姐给的没错,但也是她要回乡去了,留下来给二爷做个念想罢了。”
听着兴儿这么一说,贾赦止住了步子,眉宇之间略展了些,可一看贾琏,眉头又拧了起来,看着贾琏道:“你说,究竟是怎么回事,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的给我说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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