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
海纳尔上前,谦卑地向他们点头示意,接着用维吾尔语试探性的问话。
那几位老者听见声音,缓缓抬头,用相似的语言回了他。
海纳尔心里松了口气,继续恭敬地问道:“我们是科考队的,想在您村里借住一晚,再购买些食物可以吗?”说着,他掏出现金给老人们示意。
村里多是简易的胡杨木屋,一家一间,恐怕无法接待住宿的客人,最年长的老者缓缓开口说明情况。
海纳尔立即解释,他们带了帐篷,不会占用村民的家。
老人点了点头,爽快地把钱收了。
然后站了起来,手扶着柱子对着远处高喊。这一声中气十足,陆领队都不由惊了几分,这声音比他还要浑厚,在沙漠中传出漫长的回响。
下一秒,一个中年罗布族人从木屋里走出,听见老人安排他什么,然后看了一眼海纳尔和陆领队,笑了笑,点头,转身离开。
陆领队问:“他说什么?”
海纳尔说:“这是那位老人的儿子,他要他帮我们准备烤鱼。”海纳尔转身又对老人道谢,然后带着陆领队离开。
“陆教授,咱们现在可以去接应我们的人了,老人同意我们在村里驻扎一晚。”
“好,好啊!”陆领队如释重负地笑了。
这里的人还是和十几年前一样热情,淳朴。
——
回到队伍,海纳尔简单向众人讲述了刚才的经历。可詹姆斯听后却不由觉得担心,一百元人民币能够换来这十五个人的食物么?
詹姆斯的疑问并不是没道理。
他们在沙漠里行走了太久,天天都是馕饼,营养实在跟不上,詹姆斯提议每个人筹集一百元交给罗布村的村民,好好饱餐一顿。
可等大家在夜晚赶到罗布村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的担心明显是多余的。
不大的罗布村早已经在他们确定的驻扎点点燃了篝火,十几条肥美的鱼被剖开洗净,用红柳木串过架在篝火周围炙烤,老人的儿子正拿着一块石头对着鱼肉用刀子刮蹭着,灰色的颗粒洋洋洒洒地落在了鱼肉上。
“这是做什么?”有人不解问道。
陆领队解释:“是他们的盐,罗布人的烤鱼什么调料都不放,只需要这种自制的粗盐即可。”
有人感叹:“说实话,这么多天了,第一次这么想尝尝咸味。”
詹姆斯更觉得惊喜,一百元,就会让这里的族人用如此丰盛的美食来招待他们,惊喜之余,是对这里居住的人们的感恩。
海纳尔与其简单交流了两句,顺便把自己怀里的最后一包烟送给了那位罗布族大哥,而后大哥心满意足的离开,将温暖的火堆和鱼肉都留给了他们。
分下来,每个人一条鱼还多。大家拿着烤鱼,那味儿闻着就足够让人神魂颠倒,外表焦酥,内面软绵,他们烹制鱼肉的手法或许足够独特,竟然丝毫没有鱼肉的腥味。
海纳尔坐在李鸢旁边提醒她小心鱼刺。
李鸢说:“陆领队说我们离野骆驼很近了,明天不能再采取追逐跟踪了,要分头行动,设立点位观测。”
“嗯,他应该是怕我们会惊到骆驼群。”
李鸢安静的点点头,似乎是有什么心事。
“还有什么?”
“海纳尔,这也就意味着我们又完成了一件任务,然后我就要回去放生宝石,再去雪山探望一次玫瑰,再过四个月,我的论文要结束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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