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刘河觉得无话可说,说不出来也无从可说,心里有股难以言喻的酸楚感,涌上鼻尖,刺激着眼腺分泌透明的泪水。
“怎么了”高子寒放下药膏,拿纸巾递他面前:“虽说男人不该流眼泪,如果你实在难受可以哭,这里没别人,我也当做没看见。”
到现在,所有的遭遇,他不敢让任何人知道,而在知道的人面前他给自己武装得全身带刺,失恋,失业,坐牢,以及房东的驱赶,这种种的冷漠和无情已经让刘河不敢去靠近任何人,而现在,没想到他在甄军那种折磨下都能控制的泪水,却在高子寒面前止不住地滚落下来。
刘河哭的时候没有声音,眼泪冲破眼眶顺着下睫毛静谧地流下,透明的液体在光线下折射伤感的光晕。精致的脸枕在雪白的床垫上,浅显的泪水缓慢滑在眼睑,在有些暗的诊室里仿若水晶一般唯美,哀伤得犹如一个折翼的天使。
悲伤却又纯净……
高子寒骨节分明的手指伸在半空又不忍打扰地收了回来,或许他更需要安静地自我释放。回头仔细检查了他的伤口,起身去开了药,然后拿着药单轻轻带上门,将整个诊室留给了刘河。
良久,刘河总算平静下来,可能压抑得太久,哭过后确实轻松些许,虽然实际上没解决什么问题。高子寒无声无息的安慰,至少让他觉得自己还没有那么孤立无助。
回来的时候,高子寒亲自拿着一堆药品放在办公桌上,再回头把系统调为就诊中的信息,看着刘河带着浅浅的笑意。
“好些了没?”
刘河轻轻点头:“嗯……谢谢。”
把桌上的药整理了几片放在手心,高子寒到了一杯纯净水,和药一起递到他嘴边:“消炎药。”
“谢谢。”
刘河正要伸手,高子寒又将手往他唇瓣送了送,温和道:“张嘴。”
“我自己可以……”刘河有些红肿的眼睛尴尬地看着他。
“没事,赶紧吃了,你翻身不方便。”
除了他妈,还真没人喂过他吃药,刘河又是心暖又觉得不好意思地张开嘴,看着药片从那干净漂亮的手掌送进自己嘴里。
又扶着他喂了半杯水,高子寒仔细把已经配好的吊瓶拿过来挂上,即使是扎针都专业有素,一寸一度都拿捏非常准确,且轻柔得丝毫没有痛感,水墨一样的眸子认真不苟地固定,足以能见他在手术室里每一动作的精准负责。
这样的人总让人觉得安然放心……
“那个……高子寒,我还是去输液室打吊瓶比较好吧,你应该还有病人。”
“不用,输液室没有能躺的,你坐两小时也受不了。”高子寒把自己的毯子给他盖上:“况且我的病人都预约,今天就晚上有一台手术,没什么事。”
刘河只得安心躺下:“谢谢。”
“别老跟我说这个,我不喜欢听。”
“那……”刘河的眼睛缓慢看向地面:“除了谢谢,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就什么都不说。”
“……”
也许刘河不知道说什么,可高子寒却很想他能告诉自己,为什么要如此跟着甄军的缘故,却每当想开口问,就被刚刚那种伤痛的场景给档了回来,现在问只会让他刚平静下来的情绪又痛涌不止。
何必勾起他的痛楚?
压下心里的疑问,高子寒坐回办公桌前,翻阅有些凌乱的病历,诊室里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可能哭过容易卷困,没一会儿刘河便熟睡了。
第三十一章
晚上,诊室内关上灯,窗口望出去的夜空可以看见少数星星,在大城市里,算难得一见的景色。
受饥饿感的骚扰,刘河无暇欣赏。
大概是因为安稳的睡眠和优质的治疗,精神力好了很多,打开灯,闻到一股清新的香味,办公桌下放着一盘刚刚燃尽的檀香。
心怀感激地看了看,抬头的空隙又扫到桌面上的一张留言条。
“手术十点结束,如果可以,希望你等我一起吃饭。”
仰头望去,墙壁上的挂钟刚好九点一刻。
竟然睡了这么久,刘河惊叹自己长达十小时的睡眠,恢复颜色的脸,长舒一口气,整理好就诊床。捧着干瘪的肚子,盯着时间一点点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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