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黑不溜秋,瘦了吧唧,和麻杆没两样,还有那一个个看他们的眼神,咋跟狼似的,让人忒不舒服。
不舒服就对了,因为你们看着过太好了,又是牲口,又是推车的,那车上高高垒起的东西里,指定有粮食。
还有水!叮铃咣当的,指定是水。
怎么还有棺材?
谁逃荒带棺材?不少流民看到棺材时,都有些瘆得慌,觉着这群人脑子好像不正常。
流民这边盯着桑家庄人,桑家庄人也防备着流民呢,一个个紧张兮兮,握着长棍的手,手心满是汗。
这些跟鬼似的流民,看他们的眼神直愣愣、木呆呆、一动不动的忒吓人了。
还有不少流民,哈喇子都流出来老长,这换谁谁不害怕?不紧张?
“吹长哨!”穆常安眉头紧锁,握紧杀猪刀,转头对队伍后面喊一句。
“哔~”四声哔以后,汉子们唰一下把镰刀、锄头、铁锨、菜刀这些举起来,横握在手心。
没有这些的,就把尖头木棍亮出来,木棍还没做好的,就拿着一根根光秃秃的棍子。
不少妇人把擀面杖、捣衣锤都拿出来,握在手上给自己壮胆。
实在没有武器的,连案板和绣花针都搬出来了。
五花八门的武器一亮出来,附近的流民看的一愣,不少人觉着他们不好惹,自觉退后几步,拉开和车队的距离。
看到这儿,大家提着的心落下一半儿。
不过在饿死和被杀死之间,总有人想宁死搏一把,所以还有不少流民跟在车队旁,久久不愿离去。
村长爷看的满头大汗,抖着手冲前面的桑宁和穆常安喊:“咋办呐?阿爷心里不安啊!”
老头再是人精,也只是在村里,一从后山出来,就碰到这么些虎视眈眈的流民,那眼神跟狼崽子似的。
盯着他们的推车流口水,还有好些人盯着队伍里的小娃娃,胆子小的娃,被吓得哇哇哭,又很快被心惊胆战的妇人捂住嘴。
老头看到这些,心就扑通扑通直跳,没停过!
从出发,桑宁就跟在穆常安身边,他武力值最高,她跟着他安心。
碰到那些虎视眈眈不愿离去的流民,桑宁第一时间把浔哥塞进车里,没地方坐,就让俩老太太抱着他。
听到村长爷的问话,她和穆常安对视一眼说,“得给他们一个下马威,吓住这些流民,不然这一路别想太平了。”
逃荒这一路,危险重重,不知道还会遇到多少这样不怀好意的流民。
他们必须得习惯,还必须得学会当强者,就是装也得装出强者样儿。
“正有此意!”穆常安唇角微微勾起,冲桑宁点点头,转头朝后喊:“吹三声哨!”
“哔哔哔~”这就是有危险,准备干仗的意思。
车队瞬间停下,壮劳力们放下手推车,和外围的壮劳力汇合,手里的黑头长棍,唰一声亮出来,齐齐朝外刺去。
百来杆尖头长棍就这么露出来,车队成了一个刺猬。
靠近的流民,吓得齐齐后退,避开那黑黢黢的尖头,就怕被插个窟窿。
“不怕死的,尽管来!”穆常安手持长刀,和石头一起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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