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啊,书舟,我们……现在奶奶不在了,我们也没有血缘关系,再生活在一起的话……不好。”
辛可颐斟酌着用词,尽量让自己的话语听起来不那么不近人情。
顾书舟闻言愣住,眼底闪过一抹阴郁的暗色,不过很快,就被浓浓的悲伤取代。
“姐姐的意思,是要赶我走?”
十五岁的少年皱着眉,唇角下压,看起来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辛可颐下意识解释:“不是的,我不是要赶你走。”
她叹了口气,回过头去看着顾书舟:“那天在灵堂外,顾叔叔不是也说了吗,希望你能回家去住。”
少年也同样凝视她的眼睛,眸中满是倔强与不解:“那你也应该听见我的回答了吧?如果没听到的话,我可以再说一遍,我就在这里,不回去。”
“书舟……”辛可颐抿了抿唇,最后还是拉住了顾书舟的手:“你听我说,你现在上高中,是很关键的时期,还是回去比较好……”
顾书舟反手回握住辛可颐,倾身过去,拉进两人间的距离。
“姐姐真的觉得我回去,会比较好?”
面对少年的灵魂发问,辛可颐沉默了。
她当然不这样觉得,当初要不是因为顾书舟过得不好,又怎么会收留他?
可,大姑的话依然响在耳边,还有这些日子以来,自己对顾书舟频频生出的邪念……
想到自己与眼前的少年之间曾经发生过的那些荒唐,辛可颐又狠下了心,她不能一错再错下去。
她继续摇头:“不行……”
却,下一秒,手被用力扯拽,整个人都落入少年的怀抱里。
顾书舟温热的唇贴在她耳边,语气里带着卑微的祈求:“姐姐,求你,不要丢下我。”
“我……”
辛可颐还想说什么,却被少年抱得更紧。
不可否认,他有力的臂膀、宽阔的胸膛,以及温暖的拥抱,都成为了此刻软化怀中女人的有利武器。
“……”刚刚到嘴边的话忘得一干二净,辛可颐发现自己竟是如此贪恋着顾书舟给予的温暖。
她的防线已经被击溃,嘴上却还在坚持着:“我不会照顾人……”
“我自己会照顾自己。”少年听出她语中的动摇,收紧手臂:“姐姐,我很好养的,让我留下来好吗?”
也许是因为顾书舟近乎卑微的语气太让人心疼,也许是当时的辛可颐太过脆弱,总之,在那一刻,辛可颐卸下了心防。
她哽咽着点头,伸出手,回抱住少年。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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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后,辛可颐的状况并没有多少好转。
一想到奶奶她就会哭,白天精神恍惚,晚上整夜整夜睡不着,好不容易在医院养得红润起来的脸色,又迅速地苍白了下去。
在国外旅行的闺蜜费雅与她视频时,看着她瘦削的脸痛心疾首。
在费雅的强烈要求下,辛可颐去看了心理医生。
医生经验丰富,在了解过她的情况后,给出了搬离现在的居所,换个生活环境,避免睹物思人的建议。
于是,在奶奶离世一个月后,辛可颐带着顾书舟搬进了学校附近的一个小区里,开始了他们的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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