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晴没接话,自顾自地说:“其实李斯梵他暗恋过你,你知不知道?”
二维的杂志上,美丽的意大利风光,那个叫比萨的城市,有着蔚蓝的天空和怒放的不知名的花朵,天边出现一抹斜塔的轮廓,处处充满了欢快的基调。
叶念没有做声。
她当然知道这件事的。那时候她刚刚把学籍转到景阳高中,什么都是一团糟。她原本以为自己能够很快适应景阳的氛围,可还是估计过高,超出预算。她和班里的同学根本相处不来,尤其是以陆晴为首的那一拨女生,除了格格不入,再无别的。
陆晴那时候很不喜欢叶念,偏巧坐在她身后,看着她束起来的漆黑柔顺的长头发,莫名的看不顺眼,于是有一天,在校园的角落里堵住叶念,把她的头发给割得参差不齐。叶念倒是没有哭,也没有发怒,安安静静翘了晚自习去学校外面剪了短发回来。
于是,她就在这样的大背景下,认识了李斯梵。
李斯梵正巧在几个男生唆使下,急于找个女朋友光明正大地在学校里手牵手地闲逛。叶念和景阳高中的大部分女生都不一样,没有染发,没有奇装异服,连彩甲都没有,很是显眼。李斯梵喜欢她的简单干净,亲自去教室门口找叶念。
他在教室外面徘徊半天,突然看到一个个子不高、眉目分明的穿着校服的小白脸从里面走出来,就在对方肩上一拍,摆出个自认为英俊潇洒的姿势:“嘿,哥们,你们班那个长头发的看上去很乖的女生在不在?”
对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没有答话。
李斯梵揣测对方没听明白,就补充了一句:“是叫……叫叶、叶什么……叶念好像,她到底在不在?”
“……那就是来找我了。我就是叶念。”叶念摸摸头发,心想自己还不至于长得像男人吧,何况现在虽然剪了短头发,但是这长度也不到可以被人误认为男人的程度吧?
李斯梵大惊失色,一句话都不说转身就走。
叶念看着他的背影,觉得所谓“景阳第一帅”真的徒有一张可以看的脸而已。
后来文理分科,班级重新打乱进行分配,叶念和李斯梵恰好分到了一个班。开学的摸底考试,叶念坐在李斯梵前面,两小时的考试则一直处于那种被窥视的错觉中,偶然一回头,果然看见他伸长脖子看自己的卷子。
可是最后试卷批改好发下来,叶念看着上面写着李斯梵大名的卷子上方那个鲜红耀眼的21分,很是无语:居然对着抄都能把选择题答案抄错对应的题号,能抄到这个水准,也算是种本事了。
处在同一个班里,相处的机会增多,叶念也看到更多李斯梵所做的囧事,忽然觉得,这个世上第一眼印象或许凭的是外表,可是第二眼、第三眼徒有外表是绝对不够的。典型例子就是李斯梵,等到了高三时,基本上班里所有女生都对着他的那张脸只剩下纯欣赏而已了。
算来算去,最后不小心免疫的,大概只有陆晴一个。
陆晴在她颈边蹭了一会儿,突发奇想:“小念,其实我觉得你条件不错啊,可是为什么只在大学谈过两三次恋爱,还都是很短命的那种?”
叶念翻着书页的手一滑,一本地理杂志啪的自动合拢。
陆晴抬起头,一双眼睛瞪得圆圆的:“天哪,小念!你该不会是、不会是同性恋吧?!你之前谈恋爱只是为了掩人耳目?”
叶念被她的结论给震撼了,可语气还是平平:“晴晴,有数据统计说,这个世界上真正的直人最多只有百分之十,而真正的同性恋更少,绝大部分都有一定双性恋的倾向。由于社会舆论和生活压力,另一方面隐形的性向被压抑,所以看上去直人占了大多数。”
“我是社会人,也受到社会舆论的约束,所以就目前而言我并无此方面的倾向。”叶念的语气渐渐凝重,“可是你好像被那个名为李斯梵的病原体传染了?这种病毒专门杀伤脑细胞,你要小心,真的。”
陆晴听到最后一句,才确定听明白对方的意思,一拍桌子:“你突然这么严肃干嘛?吓死姐姐我了,呼——”
叶念指指滚到地上的毛线球:“小心啊。”
陆晴哎呀一声,忙不迭地把纠缠在一块儿的毛线整整齐齐绕回去,手上一边熟练地编织着,一边对叶念说:“你也学学这个吧,说不定圣诞节前,你会有艳遇。”
叶念只盯着杂志封面上阿尔卑斯山的白雪,心想:她从来都不相信童话。就算全世界都在织围巾,她也懒得去为那个不知道还在哪里角落里的、还未登场的男主角拿起毛线针。
……就算那人已经站在自己面前了,也不可能。
“小念,你知不知道,谈恋爱的感觉很甜蜜……我是说,真正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
叶念很想打击她说,你现在还处在神魂颠倒的暗恋状态,可是看见那张脸上幸福的表情,唯有沉默。
如果说,暗恋的滋味如何,她其实是知道的。
三个月的实习期终于结束,叶念被留用,而财务部其他同期的实习生则全部没有续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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