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是,已经经历过这一切的上帝之子知道,这种日子不会持续太长时间。当你确切地知道某件事一定会发生,并且将给你在意的人和物带来难以挽回的损失,而偏偏自己没有能力去改变这一切时,内心的折磨会有多重,这些日子以来,他算是彻底体会到了。
他依然每天准时到米兰内洛训练场训练,很积极地参加比赛,他的高光表现也让米兰在联赛和意大利杯一路高歌前进。
……
2006年5月4日,卡卡看到当天的《米兰体育报》头条,心里一沉。
终于还是来了。
电话门事件迅速占领了意大利各大媒体的新闻头条,意大利足坛震荡不已,欧洲足坛为之一震。
米兰球迷起初还高兴得很,尤文图斯是他们的国家德比死敌,现在死敌有事,他们当然高兴。他们巴不得尤文图斯被足协重重处罚,最好扣积分、剥夺冠军、强制降级一起来。给意大利足球抹黑的俱乐部,就该狠狠地罚!
然而,很快米兰也被拖下水了。事实上,随着事件的发酵,没有一家意甲俱乐部敢说自己完全清白,欧足联也开始寻求对意甲联赛的处罚。
牵扯最深的尤文图斯受千夫所指,米兰受影响程度不及尤文,但队内也是人心浮动,已经有人暗自谋划着要转会离开了。
卡卡从豪尔赫那里得到暗示,或许今年9月他就见不到这里的某些人了。
……
一天的训练结束,卡卡邀请舍甫琴科到家里做客。
婚后,巴西人在米兰郊区买了一栋带花园和泳池的豪宅——泳池是专门给安妮准备的,这是她业余时最喜欢的运动。
卡卡和舍甫琴科一边享用厨师的手艺,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谁都没有说到那个敏感的话题。气氛微微有些尴尬。
终于,卡卡放下手里的刀叉,看着对面的男人,那个在他新加入米兰时给予自己最多帮助的男人。
“舍瓦,你真的要走了吗?”语气满含关心。
乌克兰人犹豫了一会,还是点点头:“这回估计是真的,我要离开了。”虽然每年夏天切尔西都没有放弃过对他的追求,但他从来没想过要离开米兰。这一次,或许真的到了要离开的时候了。
卡卡浅浅一笑,舍瓦没有瞒着自己准备悄悄离开,这已经很好了。
他尝试着尽量委婉地说出自己的建议:“其实我也不是想劝你别走,但是现在的切尔西并不适合你,穆里尼奥的战术体系里没有你的位置,可以的话你认真考虑一下哪家俱乐部会比较合适吧。”那个魂断斯坦福桥的乌克兰核弹头,他是真的不想再看见了。
舍甫琴科眉头一皱,“这个问题我也有考虑过,但是现在追求我的俱乐部里,切尔西是最有诚意的。”老板那么有诚意,身为主帅总不能将自己按在冷板凳上坐着。那个葡萄牙人还能这么硬气?
“穆里尼奥是一个很强硬的人,他很在意更衣室的权力,恐怕连主席的要求也会不顾,”那个葡萄牙主帅有多强硬,他从前在皇马就深刻体会过了,“如果你卷入老板和主帅之间的斗争,这会影响你踢球的状态,对你的职业生涯也很不利。”巴西人小心翼翼地选择措辞,他和舍瓦没有共用一个经纪人,有好多话都不能直说。但他也没办法明知那是一条绝路却任由他走过去什么也不做,他的良心受不了。
看到舍瓦还是紧皱眉头,卡卡又补充道:“我不是想干涉你什么,只是单纯觉得你加入切尔西很可能会有些不顺,只是给你提提建议。”卡卡就差没有明说“你在切尔西会得不到主帅重用”,偏偏他就是不能这么说,转会的事真的是太复杂了!
乌克兰人沉思片刻,才道:“我回去会再好好考虑的,谢谢你。”里奇是真的关心自己他还是看的出来的,这孩子脸都憋红了,想必为了怎么妥当地说这番话费了不少脑细胞。
“对了,安妮呢?说起来除了婚礼之外我们都还没正式见过面呢!”舍甫琴科环顾四周,优雅温馨的摆设明显是出自女主人的杰作,他认识的巴西人可不懂什么搭配。
卡卡笑道:“她去参加戛纳电影节了,她主演的电影被评为主要竞赛单元,听说获奖的可能性很高呢。”
舍瓦拍拍巴西人的肩膀,“那你可要努力了,别让她超过你!”队里不知多少人羡慕里奇娶了个影星妻子,但妻子比自己厉害这种事没几个男人可以接受,他们家小甜菜估计也不例外。
卡卡笑笑:“我会的。”声音里是满满的笃定。
二十
5月中旬,巴西国家队征战德国世界杯的23人大名单公布,卡卡果然如众人猜测那样入选,并且他的背号是象征主力的8号,足见主帅对自己的信任。
这时的国家队主帅是邓加,那个曾在10年南非世界杯将自己确立为国家队核心的邓加教练,只可惜那时的自己辜负了对方的信任。
确定入选国家队后,卡卡加紧了对自己的训练,并且在仅剩的几轮联赛中更更注意保护自己——他为巴西征战的前提是有一个健康的身体,这一点已经被历史证明过许多次,他不会再在这上面出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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