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浞,不用煮饭了,到我家里来吧,你婶子煮好了,我们大家一起吃!”说着,就转身说,“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听到大叔说的是土话,寒浞吊着的心一下子放下了,至少不是寒国老家里来捉他回去的。
“寒浞,过来见过这位大叔。”
寒浞也不管什么大叔二叔的,既然说了,他信任这位大叔,不管谁,他说认识就认识,寒浞弯腰行了礼。
同时,那位大叔就笑眯眯地看着寒浞,也不说话,就是一个劲儿的乐。“兄弟,走吧,你弟妹还在家里等我们回去开饭呢!”
其实寒浞已经听出来了,这位不速之客就是那天在田间地头上,长老说的那门亲事的主家。从面相上看,寒浞知道都是庄稼汉,是一个老实人,心情一激动都不知道该说啥话的那种。
到了大叔家里,刚坐下来,就听外面有了很大的动静,“吁!”接着就是马嘶声。屋内吃饭的几个人听到有马嘶鸣声,也都起身出来,他们知道能够有高头大马到家门口来,可不是一件小事儿,这方圆十里八村能有几个家庭养得起这样的高头大马呢?即便曾经有过,也都被族里征去服了兵役,所以到现在老百姓不敢养马,最多养几头牛而已。
“那个外国人呢?”人没进门就听到一个声音先飘进来了。
“这不是,”话到了嘴边,那大叔也迟疑了,他认出来,来人是一个大姑娘,打扮得花枝招展,美丽动人,可是几个月前也是同一副脸,可是那时候她一身男装的打扮,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白面书生一样。
“大叔,没错,就是我,我叫甛。长老是我姨夫,崬是我表哥。上一次过来我是穿了男装的。”这个甛还是真大方,一点也不做作。
“那大小姐,你过来找我啥事儿?”大叔不解地问。
“不是找你的,是找这个外国人的。”
“他不是外国人,是咱们坨村的!”大叔生怕他们弄错了,把寒浞抓去当了兵卒,那样就麻烦了。大家都知道这个村子缺少男人,特别是年轻男人,长老家里三个儿子都是去当兵,其中两个死在了战场上。另外一个至今还渺无音讯,所以只有一个崬,像是宝贝疙瘩一样,长老说啥也不希望他再出什么差错。也正是如此,崬才会留在了族长身边当了个侍从,否则说不了和他们哥哥同样的命运。
“这个与你无关。我说,你这个外国人,跟我们走一趟!”说着,甛就拨拉开挡在面前的大叔,来到寒浞的面前。其实在大叔吃惊的时候,寒浞更吃惊,这个小子怎么一下子成了一个大姑娘呢?听说要把自己带走,寒浞心里的确有些害怕,他也知道抓去当兵的事儿,可是一个姑娘过来拉夫,这也是很少见的,他看着眼前这个英气逼人的少女,心里就觉得这还是他见过最美的女孩子呢。不由自主就说,“我不去,要去你必须给长老说。”
“什么呀,我就是奉了坨村长老,也就是我姨夫的话来请你的。”
“你说长老知道这件事儿?”一旁的大叔赶紧插话进来问。
“对呀!”
“那好,我们去找他,当面说清楚!”
“你去哪儿找他?他在我家呢!别磨蹭,把东西收拾好,全部都带上,跟我走!”听到甛这样说,跟来的两个佣人一不做二不休,开始动手帮寒浞收拾东西。一旁站着的两个大叔,愣愣的,特别是那个看到寒浞心里无比激动又不知道该说什么的那个邻村人,觉得太可惜了,自己相中了的上门女婿就这么要飞了。他心里好后悔,要是早来几日,说不了这一刻寒浞已经是他们家里的人了。这年月,能够找一个像样的,勤劳的,口碑好的后生上门当女婿,可是真是不容易,多少有点起色的后生都被拉去上了战场,大部分都当了冤死鬼啦。
可是没有办法,官大一级压死人,人家族长家里的千金,那是一句话可以决定你生死的人,谁敢出面抵制呢。再说人家还有长老这个挡箭牌,所以就这样寒浞就被这突如其来的人给带走了。两个大叔站在村口看着他们骑着高头大马离开了村子,一直望到见不到踪影。
路上,寒浞可是真的很憋屈,没有一个人跟他说话,那厉害的姑娘一路上也一样,一句话也不和任何人说,就是一个劲头地赶路。刚过了晌午头,他们来到了一个城邦,这里要比寒国的城邦还要大几倍。看到这么大的城镇,寒浞一下子似乎又回到了自己的寒国,心里既激动又担心,不知道在这里等待自己的会是一个什么命运?他很想问问,可是他不敢,他能做的最好的办法就是保持沉默。
几匹马来到一个高门楼前面停下,甛潇洒地一抬右腿,一个美丽的弧线,就跳下马来,然后看到寒浞还楞在马上,就说,“难道你还要等着下马凳吗?”
这时候,寒浞才学着姑娘的样子,也一甩右腿,往下跳,可惜他不善骑马,右腿飞起来了,可是身体的重心偏了,左脚没有及时脱离马蹬,别在了那里,身子一歪,就向下倒过来。眼看寒浞就要摔到马下,这时候,两个佣人和甛都冲过来,扶住他的肩膀,算是没有弄出太大的尴尬。寒浞总算是下了马,可是他听到甛嘴里说了一句,“真是笨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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