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四章无奈的结果
江飞的直觉是对的,常俞的警惕心也不是杞人忧天。早先的布置说是先见之明也好,说是狗屎运也罢。但的的确确算是开了个好头,好到现在看来简直是让人拍案叫绝的好头。至少不用空洞的喊口号了,而是真正的利益共享。
当然了,那还只是对外的。内部想要利益共享很困难,或者说压根就不可能。真的搞成那个样子,对谁都不好。无数的历史证明,单纯的计划经济要不得。因噎废食是傻子的选择,大家不能为了那还是虚无缥缈的威胁,先自废武功。
“我很清楚各位的担心,事实上即便是我自己,也接受不了那种改变。”常俞叹了一口气,制度这种东西,先半步是精彩,先一步是绝艳,快走两步那就是自己找死了。没有先进的制度,只有合适的制度。种种利益纠缠的限制下——这种纠缠甚至包括常家自己的利益——都无法让那种大一统的利益模式真的推进。
说到底,联合外贸公司已经是极限了。
“所以——你不会是又要给天眼系统加预算吧?”在场有的是聪明人,颜为庸这样作为常俞的老对手,更可以说是常俞一抬屁股就知道他要拉什么屎的存在。听到常俞把话说到这里,瞬间就明白了。立刻很是嘲讽的说道。
“那是下一个议题,我现在再说其他的事情。”常俞白了颜为庸一眼说道。
“言外之意,你真的打算追加预算了。”胡勤坐不住了,天眼系统虽然已经做出了预算规划。但那个工程是个无底洞,之前的所谓预算只是底线,想要加快进度,追加的预算有多少就能吞多少,完全无上限的那种。
“我说,还有没有点会议秩序了。咱们还能不能好好开会了,我不是说了吗?那是下一个议题,现在要说的跟下一个议题无关。”常俞难得的老脸一红,很明显他也明白,干什么事都提追加天眼系统预算是一件很讨人厌的事情。
当然了,讨人厌归讨人厌,该提还是要提的。
常俞不是大公无私,舍己为人的圣人。话说大公无私的圣人太多了,但历史上没有哪个圣人成为政治家的。政治家不需要提升大集体的总量,只需要平衡各个小集体就够了。而更厉害的政治家,在平衡的同时,还能给自己捞好处。
常俞的厉害之处在于,能和谐的处理苏城江南盟各家利益关联,同时还能达成自己的目的。
“好好好,那你就先说吧。”胡勤都无奈了,唉声叹气加摇头。
“关于贯彻落实刚刚会议上,周劲松议员提出的团结互助,互利互惠——”
“停停停,你还是直接进入下一个议题吧。”眼看着常俞已经没话找话的开始打官腔了,颜为庸立刻打断。
“好吧,我承认,天眼系统是该追加预算了。你们先别着急,现在这种情况,你们难道还能想到除了天眼系统以外,更好的解决方法吗?只要天眼系统完成,整个苏城都会在监控之下,届时邪教妖人将会无处遁形。”常俞有点破罐破摔的说道。
“我们已经在做了,你不能急于求成,这样的大工程,花十年来建设都不过分。你现在已经压缩到了三年,难道还不够吗?你说不能因噎废食改走计划经济,难道全力投入天眼系统就不是因噎废食了?那东西更是要命的无底洞,真的无底线的投入,怕不是不出三年,我们就先被这个大工程给拖垮了。”颜为庸忍无可忍的说道。
常俞没有说话,目光下意识的看向其他人,尤其是往日跟他能够达成统一的几位议员,当然也包括江飞。
很可惜,这一次没有人再回应他支持的目光,同样也包括江飞。很明显,这次会议仓促,他还没能做好准备。而且即便是他那些默契的盟友,也快要被天眼系统这个大工程给掏空了。
“常代表,大家不是不明白事情的危机,但各家真的已经到极限了。”终于,还是陈姗姗打破了沉默。说出的话立刻得到了所有人默默的点头支持。
“我明白了。”常俞说这话的时候,语气虚弱了很多。他没有叹气,只是默默摇了摇头,随后说道,“我的提案已经说完了,那么各位还有什么应对此危机的意见吗?”
“不能主动出击吗?”嬴轩说道,“这里是主场作战,我们的优势很大。难道不能主动把人撒出去,找到对手?而且我不相信他们能做到天衣无缝的记忆人格操控,既然已经抓了人,那么就不能顺藤摸瓜吗?”
“第一点,这个我们常家一直在做。而且相信我,专业的事情要交给专业的人。而我们常家就是此道专家,剩下的各家人力就算全部投入,仓促间也不会比我们常家的专业人士做得更好。真的想出力,还不如追加天眼系统的预算。”常俞解释,“第二点,真的做不到。那些人原本的记忆并不是被抹去,更类似不存在。如果记忆是数字的话,我们做到极致也只是把数据变成零。而他们做的,是直接让数字也不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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